斯文。卻看見對方早已將坐騎撥開了數尺,手中短斧指著自己,滿臉得意。「這就是二皇子殿下,爾等小心,切莫傷了他!!」
「呀——!」鼻樑骨末端猛然傳來一陣酥麻,郭允明立刻意識到危險,身體果斷一翻,甩開一隻馬鐙,墜入坐騎肋下。緊跟著,數十支黑漆漆的羽箭從天而降,把他的戰馬射成了一隻刺蝟。
「蠢豬!老子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根本不管郭允明的死活,瓦崗七李晚亭策動坐騎,大罵著撲向了正在往弓臂上搭第二支羽箭的山賊們。手中漆槍在半空中揮出了一團濃密的烏光。
二十幾步的距離,戰馬只需要兩個縱躍。黑臉兒山大王呼延琮來不及瞄準,只好匆匆地將羽箭朝著李晚亭的戰馬射來。瓦崗七當家李晚亭只是輕輕壓了下槍纂,就用槍身將羽箭磕得倒飛而出。緊跟著,槍鋒迅速回歸原位,如怒蛟般,直刺對手的胸口。(注1)
「來得好!」電光石火間,山大王呼延琮丟下騎弓,從馬鞍下抽出一根黑漆漆的鋼鞭,向上猛撩。「噹啷!」李晚亭手中的漆槍被撩開了數尺,三尺槍鋒帶著四濺的火星,砸在一名山賊的肩膀處。將後者從馬鞍子上直接砸了下去,然後被陸續衝過來的戰馬直接踏成了肉泥。
「點子扎手,別戀戰!」李晚亭用力控制住手裡不斷顫抖的漆槍,從呼延琮的身邊急沖而過。在二馬錯鐙的瞬間,他完全有機會用槍纂嘗試著再給對手來一記狠招。然而,兩臂處傳來的陣陣酸麻,卻非常清晰地提醒了他,千萬不要再去冒險。
一旦槍纂再被對方用鋼鞭磕中,他根本沒有把握確保漆槍不直接飛上天空。那樣的話,接下來的戰鬥中,他就變成了徒手沖陣,結果肯定與自殺差不多。
根本無須他來提醒,跟在他身後衝過來的幾名瓦崗豪傑,也早就從鋼鞭和漆槍碰撞的聲音里,判斷出黑臉漢子是個萬人敵。紛紛於疾馳中,將戰馬拉偏方向。一個接一個,自鋼鞭的攻擊範圍之外,突入敵陣,掠起一道道猩紅色的血光。
對付普通嘍囉,他們的本事綽綽有餘,三兩下,就將對黑臉山大王身後的同夥沖了個七零八落。
那黑臉山大王,卻根本不管自家手下兒郎的死活。策馬掄鞭,直撲正在血泊中的掙扎著往起爬郭允明。嘴巴里依然大聲高呼「救駕!」,黑漆漆的鞭身,卻恨不得立刻打爛目標的頭顱。
「攔住他!」「休得張狂!」「住手!」郭允明的親信們,紛紛策動坐騎,封堵黑臉山大王呼延琮的去路。卻被呼延琮或者用鋼鞭逼開,或者一鞭抽落於馬背之。
騎兵作戰,往往一到兩招就分出生死。即便分不出來,最多三招過後,兩匹戰馬也會交錯而過。接下來的戰鬥,則就要交給彼此身後的同伴,與雙方都沒有了任何關係。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間,黑臉漢子面前,就沒有了任何阻擋,烏漆漆的鋼鞭高高地舉起,藉助戰馬的衝擊之勢,直奔郭允明的後腦勺。
「我命休矣!」郭允明雙腿拼命邁動,眼睛卻不由自主地閉得緊緊。兩條腿兒的人跑不過四條腿的戰馬,此時此刻,他自知在劫難逃。
「咣!」一記金鐵的交鳴聲,宛若洪鐘大呂,震得他眼前金星亂冒。然而,預料中的解脫卻沒有到來。鐘聲之外,隱隱透出瓦崗六當家余斯文焦躁地指責聲,「傻小子,你這是幹什麼?哎呀,快跑,我打不過他!」
彎腰撿起一根不知道被誰丟棄的長矛,郭允明順勢打了個滾,迅速轉身。第一眼,他看到的便是一隻被砸爛了的銅盆,就落在距離自己不到三尺處,破口處倒映著絢麗的日光。第二眼,他看見小肥跌坐在馬車中,一隻腳門裡,一隻腳門外,狼狽不堪。第三眼,他看到原本留在馬車旁貼身保護小肥的六當家余斯文,被一桿鐵鞭逼得節節敗退,胯下戰馬卻始終擋在車門前,令後者無法再多靠近馬車分毫。
「呼——!」不再做任何猶豫,郭允明將長矛當作投槍,朝著黑臉漢子擲了過去。雖然在一個呼吸之前,他還恨不得將余斯文給碎屍萬段。
黑臉山大王呼延琮聽到半空中傳來的武器破空聲,立刻抬臂揮鞭。「咔嚓」一聲,將投槍砸得一分為二。
趁著他分神自救這一瞬間,余斯文迅速俯身,左手抄起小肥露在外邊的大腿,猛地向起一帶,將後者如草料包一般,直接給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