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並且無論受常思賞識程度,還是能力、聲望,都在諸多傾慕者當中名列前茅。然而,寧小肥的突然出現,卻令他的所有少年春夢都成了泡影。
因此,無論寧子明的表現,有多出色。在他眼裡,都依舊是個傻子。軍中議事之時,只要寧子明支持的東西,他本能地就會表示反對。而平素里,凡事寧子明所為,他十有八()九,都會反其道而行之。
只是,這些異常表現,並不完全都是刻意而為,他自己潛意識裡,也不認為自己在刻意針對著誰。即便被人指出來,也每每能找到充足的理由去駁斥。
「他如果不是石延寶,就不會對朝堂上的諸多傾軋手段了如指掌。」韓重贇當然清楚楊光義的小心思,卻也不戳破。笑了笑,繼續低聲強調。「這些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而是經過長時間耳濡目染,早就刻進了骨子裡的本事,想忘都忘不掉。就像郎中的兒子天生就會看藥方,木匠的兒子隨手就能拉墨魚,根本不用人教!」
「那只是你說!況且天生會勾心鬥角,算哪門子本事!」楊光義明知道對方說的乃是事實,卻拒絕相信。又快速聳了聳肩膀,不屑地回應,「至於他是個二傻子,眼下軍中又不是我一個人在說。不信你私下裡去打聽打聽,他最近些日子,所乾的那些事情有幾件是常人能幹出來的?」
「他又幹了什麼?你怎麼沒跟我提起過?」韓重贇聽得心裡猛地打了個突,兩隻眼睛一瞬間瞪了個滾圓。「你可別拿大人布置的任務當兒戲。雖然地方上乃是一群烏合之眾,可誰知道暗地裡還有誰的手會突然插進來?」
「我知道,我知道!」楊光義不耐煩地將手中的鹿骨頭丟進火堆,濺起一團明亮的油花,「你看,我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人麼?他做的那些傻事,不影響大局,我才選擇了聽之任之。否則,即便不立刻匯報給你知曉,我也早就出手了,又怎麼會由著他的性子折騰!」
「他到底幹了什麼事情?」韓重贇聞聽,心中的石頭緩緩下落。用削尖了的樹枝從烤肉架子上戳起一隻冒著油的野兔,低聲詢問。
「他把第二都的遼東馬,都換成了漠北馬,你聽說了麼?」楊光義也賣夠了關子,冷笑著回應,「我只知道古人賽馬,會「以自己是上駟,敵別人的中駟」。卻打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放著一等一的遼馬不要,要那些腿腳慢的漠北肉驢圖的是哪般?」
「啊——?」韓重贇的嘴巴張得老大,半晌,都沒朝手中的兔子肉上啃過一口。一路上,他千小心萬小心,唯恐有人像楊光義這樣不分輕重,故意欺負自己的好朋友寧子明。卻萬萬沒想到,不用別人欺負上門,寧子明自己就給他自己挖起了大坑。
騎兵衝殺時所憑,一為馬急,一為手快。可以說,戰鬥力的一大半,都在坐騎身上。而遼馬高大機靈,最適合衝鋒陷陣。漠北馬矮小愚笨,通常只能用來馱輜重!寧子明放著隊伍里百金難求的遼馬不要,卻為了追究軍容齊整,將良駒全都換成了駑馬,就難怪被楊光義笑掉了大牙!
任何頭腦稍稍正常的人,恐怕都做不出同樣的事情!軍中那些久經戰陣的老兵痞們,恐怕心裡一個比一個都清楚寧都頭是在胡鬧。然而,卻沒有任何人對寧子明進行勸阻,更沒有任何人把這件事上報。若不是今天楊光義說漏了嘴,韓重贇真的很懷疑,自己會一直被蒙在鼓裡。
有股又冷又濃的怒意,瞬間直衝韓重贇的頭頂。一時間,讓他臉色鐵青,手指僵在半空中,微微顫抖。這是欺生,抱著團欺生!針對的不止是寧子明,同時還在針對他這個新任的都指揮使。誰讓他韓重贇同樣也是個外來戶,同樣是仰仗著「女人」,才一步登天?
「我知道你跟他相交莫逆!」見到韓重贇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楊光義又抹了抹油嘴,笑著提議,「但阿斗就是阿斗,把諸葛亮累死,也扶他不起。你要是真替他著想,等完成了這次任務,就跟大人說說,給他安排個待遇優渥的閒職吧,寫寫算算,管管賬本兒,也許他還能對付得來。像這樣勉強塞入軍中,不是我說……」
輕輕撇撇嘴,他繼續冷笑著補充,「早晚把他自己害死,還要拉上一大堆人跟著倒霉!」
「行了,你都跟在大人鞍前馬後多少年了,他才從軍幾天?」韓重贇聽得好生煩躁,扭過頭,狠狠瞪了楊光義一眼,怒形於色。「好歹你也
第四章虎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