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林突然停下來,身體顫抖幾下,又吸了幾口煙,「為了她,我才步入政界,認為權力能讓她回到我的身邊,但是我太天真、太幼稚了。權力只是魚鉤上的誘餌,當你忍不住咬下去,就將永遠失去自由,失去所愛的一切。」
甄志明微微皺了下眉頭,也覺得陳雲林不像在編故事。
「知道我為什麼加入**嗎?」陳雲林苦笑一下,丟掉菸頭。
葉振邦搖了搖頭,把整包香菸都遞了過去。
點上第三根香菸,陳雲林才長出口氣,說道:「你們應該知道,雖然我從未加入過國民黨,但是我的祖父、父親、伯父與叔父都是國民黨黨員,留在台灣的兄弟與堂親都與國民黨有關,在兩千年與零四年,我資助過好幾位國民黨的政治家。不是我自誇,如果我在零四年之前加入國民黨,也許歷史會生轉變。」
葉振邦沒有開口,因為他並不清楚陳雲林的過去。
「原因很簡單,除了一些個人政治主張之外,為了憐玉,我不能加入國民黨。」陳雲林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事後,在家族與妻族的逼迫下,憐玉被迫帶著不到兩歲的憶雲移民新加坡,永遠不能回台灣。如果我加入國民黨,就是向家族與妻族投降,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憐玉與憶雲!」
「這一切只是為了個人恩仇?」
「最初是,後來就不是了,至少不完全是。」
葉振邦微微皺了下眉頭,等著陳雲林說下去。
「你不相信我?」陳雲林顯得有點激動,「換了誰,也不會相信我。可是你要知道,政治家不像表面那樣風光,只不過是一具臭皮囊、被各放利益牽扯著的臭皮囊。我在在加入**,成為**的『未來之星』時才明白這個道理。在各個利益集團面前,政治家算不了什麼,『總統』也算不了什麼。等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知道嗎?我一直在想,如果讓我重頭再來一次,我會在十七年前放棄功名、放棄金錢、放棄地位,放棄一切與憐玉一起帶著憶雲去新加坡。」
「拋棄其他子女?」
「不算拋棄,他們都已成年或者懂事,遲早會明白父親的選擇。」
葉振邦點了點頭,稍微沉思了一下,說道:「不管是真是假,這確實是一個非常感人的故事。那麼,這個故事的結尾是什麼?」
陳雲林遲疑了一下,說道:「我還有一個賬戶、你們不知道的賬戶,裡面有一筆錢,是我為憐玉準備的,大約四千萬美元。我想請你代我將這筆錢交給憶雲。我不能讓她得到一個完整家庭的幸福,只能讓她過得富足。」
葉振邦朝甄志明與陶安康看了過去。
「只要把這筆錢的一半交給憶雲就行了,你們拿走剩下的一半,每人能夠分到七百萬美元,算上外面那兩個,也能分到四百萬。我知道,你們這些大陸官兵的薪水很低,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夠了,我們不會被錢收買的!」
葉振邦壓了壓手,讓陶安康閉上嘴,對陳雲林說道:「老實跟你說,我們一共有七個兄弟,誰也不會獨吞。平分下來,每人才三百萬美元。」
「你要多少?四百萬,還是五百萬?」陳雲林似乎見到了一絲曙光,「好,你們每人五百萬,把剩下的交給憶雲就成,我沒別的要求,只是希望她能夠過得富足一些,下半生不用為錢愁。」
葉振邦沒有急著做決定,而是用目光徵求了甄志明的意見。
「僅此而已的話,幫一個老人家實現臨終遺願算得上助人為樂,沒有違反紀律。」
見到葉振邦的目光轉過來,陶安康遲疑了一下,說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過再多一點的話就更好了。」
葉振邦翻了下白眼,這叫貪得無厭。
「怎麼樣,就這麼說定了。」陳雲林一邊說著,一邊在煙盒上寫了兩串數字,「滙豐銀行的私人賬戶,上面是賬戶號碼,下面是密碼,可以在全球任何一家滙豐銀行的分行與辦理機構支取。」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只是答應嘗試,不做任何保證。」葉振邦收起煙盒,在陳雲林的驚訝目光中,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們是軍人,不是僱傭兵,不會為錢做事。等我們脫下軍裝的時候,恐怕這筆錢對你私生女已經沒有意義了。當然,我不是不想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