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慕言勾唇卻沒有再說話,送人至門口,見人消失在樓道上,唇邊的弧度這才緩緩落下,眉目間浮現出一抹冷冽的摺痕:谷家……是看出了什麼嗎?
走到家門前,談羽甜猶豫了。
也許是因為下午晚上和華慕言在一起,因為緊張等心情而暫時忘了在家裡的不愉快。可是現在站家門前,那種種極其抗拒和畏懼的心情成倍放大。
她蹲在緊閉的門前,包包里有鑰匙,可她一點都不想開門。
沈其宣回來了嗎?在家裡是什麼心情呢,昨天那麼可怕的情緒還在嗎?
「咔擦。」
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在身後輕輕響起,光亮投射在她面前,還有一個被燈光拉長的身影。
沈其宣在家!
談羽甜的心猛然一提,這心情與以往的期盼截然不同!
「怎麼不進來。」沈其宣靠在門邊上,看著已經在外面不知道逗留了多久,此時自己開了門,還依然蹲著的女人,想起剛剛看到的情景,他冷笑了一聲,「還知道回來?」
其實談羽甜是腳麻了。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才緩緩站起身,轉身對上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有些不適的抿唇,「你在家啊。」
「晚上去哪裡了?這是我家我不能在?」沈其宣炮語連珠的發問,又是一停,上下打量了一番站起的女人的盛裝打扮,眼底沉下去,一把掐住她的腰。
「啊。」談羽甜低呼,兩步被困在玄關處,抬頭看到沈其宣陌生的臉色,她別過臉。
「怎麼,不說你去上班了?」沈其宣覺得自己看出了她的心虛,手中更加用力,幾乎將她的腰肢捏斷,一把擒住她的下頷,「看不出來,以前那個傻傻笨笨跟在身後的小女孩,竟然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談羽甜用力扭頭,卻躲不開他的挾制,心裡的怒意卻因為她對沈家的感恩而隱忍不發。
「看你這小臉兒被滋潤的,是不是技巧已經很純熟了?」如果早早離婚就不用這麼難堪,這種被戴綠帽子的感覺讓沈其宣氣憤的想殺人!
「沈其宣,你能不能饒了我?」白天已經因為要裝腔作勢應對兩家人精十分疲憊,現在回家,又要面對身份最親昵的人責問。她不想自己在這之間崩潰,她要好好的活著,自然不能就此被打垮。
「饒了你?」沈其宣反問,哈哈大笑起來,繼而一頓,「那個男人是誰?」
他不會忘了,下午他回家時看到的那輛豪車。更不會錯看,晚上送談羽甜回來的那輛車子下來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
兩個人,竟然已經背著他暗度陳倉,而他竟然在前不久可笑的為自己提出離婚而愧疚。這樣的女人,其實也早已經過不了貧窮日子了不是嗎?
「他是我老闆。」
談羽甜實在受不了這樣沒有安全感的姿勢,奮力的掙扎,拿包包砸開他的禁錮,進了家裡,揉揉疼痛的下頷,「沈其宣你別疑神疑鬼,你離開那個女的,我們一起好好為沈家的債款而努力想辦法不行嗎?」
沈其宣笑,卻沒有溫度,他走到沙發前點燃一支煙,頹然坐下,「我已經沒有辦法可想了。」
黔驢技窮,他原本打算讓沈家稍微穩定下來,再和談羽甜談談感情的事情,可是誰知道,天災**來得那麼猝不及防。
以至於,這個原本雖然讓他沒有感受到激/情,卻有著平淡如流水的溫馨的家,眼看著就破裂了。
「你別擔心,你再等半個月……」聽出男人的無奈,想起以前雖然不算多美好的相處回憶,卻讓人十分懷念,談羽甜嘆口氣心軟了下來,「到時候,我會還清欠下的高利貸,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是的,她只能和沈其宣重新開始。她不喜歡過居無定所的生活,也不願意去高攀誰。華慕言那個男人……
閉上眼,竟是男人微揚的丹鳳眸,以及戲謔而隱含笑意的薄唇。
你在妄想什麼呢談羽甜,你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僅如此,你們一開始的相遇,也並不愉快,進一步相知,也是因為一個交易不是嗎?
「我可以……相信你嗎?」煙霧中,沈其宣語帶茫然的抬起頭,那端正的五官卻有些扭曲,目光陰辣的看著背對自己的女人,「你不過是一個剛入社會的女孩子。」卻那麼快就找到了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