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的體力,她沒多少力氣和方勤辯駁,「我和蔣旭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她不知道自己最後會不會嫁給蔣旭揚?
她現在對他的感覺很複雜、也很迷惘——有恨、有鄙夷、有不忍、有心酸……如果是一個月前的她,可以高傲地在他身上挑刺,心安理得地看著他做一切,等著被他感化;可是現在的她,同樣也是放縱過後的不潔,她很感激蔣旭揚的包容,但她不喜歡蔣旭揚自以為是地為她做主,更不能以這種「玩過後的身體」,心安理得地嫁給他……
很複雜。
她形容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是她不能現在和他結婚。
「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方勤有些暴跳如雷,「就算沒有懷孕,你們的關係還能哪樣?」都已經同居了,她的女兒身為女方,已經「廉價」了,她懂不懂這個道理?
「我現在就給旭揚打電話,今明兩天,你們一定得把證給我領了!」不給喬桑榆任何說話的機會,方勤一口氣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只留給她空洞的忙音。
然後,蔣旭揚的簡訊很快也發了過來——
「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領證吧。醫院聯繫好了在g市,我們領完證直接過去。」
他已為她安排好了一切,不容她有絲毫拒絕。
連點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以前東奔西跑的日子過慣了,她練就了收拾行李的速度。不消半個小時,她便整理好了一個小巧的行李箱。
她選擇了最懦弱的方式——
離開。
就像當年受不了壓力逃開一樣,現在,她以及選擇同樣的方式,從這樣的大環境中離開。她不確定她是不是能像當年一樣,出去闖出一片天地?但是她沒辦法留在這裡。
過這種……父母安排好,蔣旭揚安排好的,按部就班的一生。
「叮咚!」
正要走向門口,門鈴卻響了起來。
喬桑榆一驚,反射性地看向門口,整個人都進入戒備狀態:這個時候……會是誰?蔣旭揚?還是媽媽?
門鈴又響了一次。
喬桑榆沒敢去開,而外面的人似乎也等得不耐煩了,下一刻門鎖傳來清晰的響動,有人拿鑰匙出來開了門。
有鑰匙的,一定是媽媽。
喬桑榆的心頓時跌入谷底。
她面無表情地站著,等待著屋門打開,迎接這場審判,但最後走進來的——竟然是祁漠!
「原來你不住昨晚那個小區。」他徑自抬腳進來,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看到她訝然地怔著,好意地晃了晃手上的鑰匙串解釋,「是萬能鑰匙。」
喬桑榆愣在當場。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祁漠已慢條斯理地踱步走了過來,他目光淡淡地掃過她放在腳邊的行李箱,態度很是隨意:「你這是要出遠門?」
說話的同時,他將她的行李箱拎到了一邊:「恐怕你走不成了。」
「你怎麼找到我家的?」喬桑榆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麼,在行李箱被拎走的那一刻,才恍然間回過神來,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想幹什麼?」
身體反射性地後退一步,她眼中儘是複雜和警惕——
怎麼能有人堂而皇之地「擅闖私宅」,然後還能表現得那麼鎮定自若?
「這麼不容易找過來,當然不是為了找你還幾百塊的。」祁漠嗤笑,「別一副被追債的緊張模樣。」
「想讓你幫個忙。」他移開幾步,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悠然地往後一仰,才晃了晃一直握在手裡的畫卷,引著她的目光看過來,「我需要一個又會演戲,又懂畫的人。」
一邊說著,他已一邊展開了畫——
正是昨晚在他車上的那一幅。此時室內的光線清晰明亮,紙張顯得越發陳舊發黃,整幅畫都被他展開,上面的紅梅傲然開放,畫風粗獷又驁……
「我說過了,我不懂國畫。」喬桑榆只看了一眼,便冷冷地開了口。
祁漠卻完全無視了她的這一套,他把畫盡數展開,才正式出聲:「我查到這是清末的真跡,十年前被拍賣,一直被本市的房地產大亨劉天航持有。他很喜歡畫,也收藏了不少畫。」
他簡單地把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