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子啊梅林處分別。
桑擰月帶著誠兒,讓誠兒與大伯揮手告別。沈廷鈞則要繼續往裡走一走,才能到皇叔居住的小院。
等目送沈廷鈞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桑擰月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歡快的帶著兒子走進梅林,母子倆看著梅林奼紫嫣紅的景象,俱都心花怒放,隨後像是出籠的小鳥一樣,歡呼雀躍的撲了進去。
梅林今天沒什麼客人,畢竟大過年的,權貴們都非常忙碌。即便他們會到皇爵寺上香,但大多也都趕行程。如同老夫人和新昌侯夫人這樣不趕行程的,年歲也都大了,也沒那麼多精力折騰了。
也因此,梅林很清淨,桑擰月和誠兒覺得他們包了場。
母子倆玩了個痛快,他們甚至還用手堆了三個小小的雪人。
雖說凍的雙手通紅,那雪人也丑的千奇百怪,但母子倆雙眼都亮晶晶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旁邊的丫鬟婆子在外邊守著,有心提醒夫人和小公子注意保暖,但大多年的,他們也不想掃興,就硬是忍著話頭沒說。
不過眼瞅著兩人嘴唇都凍得煞白煞白的,素錦再也忍不住開口提醒,該回去了。
母子倆固然依依不捨,但還是頷首同意了。不過即便要走,也要帶走些什麼才是,這梅林的梅花就不錯,桑擰月與兒子商量過,準備少少摘一些梅花,等回到府里做梅花糕。
誠兒還在興頭上,硬是要求自己上樹摘花。桑擰月同意了,但為防兒子從樹上跌下來,也時刻在下邊守著。
好不容易摘了小半包梅花,幾人這就準備回去了。可誠兒不知道是太興奮,亦或是梅花的樹幹上有積雪,他小小的手抓樹幹時打了滑,他驚叫一聲,小小的身子直接從樹上往下掉。
桑擰月見狀只來得及喊了一聲「誠兒」,便大步衝過去要去接孩子。可這邊的梅林年月已經很久了,梅樹枝幹都粗壯的很。有些梅樹樹根下還有虬只起的枝幹,桑擰月一個不防備,被地上的枝幹絆了一下腳,整個人踉蹌一下,就要撲到樹上去。
千鈞一髮至極,桑擰月閉住了眼。可隨即她並沒有感覺到頭疼,卻是察覺到腰上多了一把結實的力道。
那力道非常非常大,險些將她纖細的腰肢擰碎了。但也是這把力道及時拉住了她,才讓她免於摔傷。
桑擰月站穩腳,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說了一句「慌什麼」,但她不知道是太心慌意亂,亦或是太擔憂誠兒了,便佯做沒聽到,趕緊四處找孩子。
誠兒就在沈廷鈞另一隻手臂上,他穩穩的坐在大伯胳膊上,雙手圈住沈廷鈞的脖子,一臉的心有餘悸。
桑擰月來回摸摸兒子的手腳,焦急的詢問他,「誠兒可有傷到?都怪娘沒護好你。誠兒不怕啊,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沈廷鈞看她這模樣,有心再說兩句,可她眼圈都紅了,眼裡還要浸出淚珠來,他便也不忍心多說什麼。
但回程時,沈廷鈞卻抱著誠兒教導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道理你該懂。」
誠兒懵懂的點頭,「娘有教導過,我也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大伯,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敢了。」
「回頭和你娘道歉去,你任性妄為,今天把她嚇到了。」
誠兒連連點頭,「大伯我記住了。」
等幾人從後山回來,天色已經不早了。
老夫人早就醒了,正在和新昌侯老夫人說話。
兩個老姐妹準備結伴一道回去,關鍵是有沈廷鈞護持,新昌侯心裡更安穩些。經了早上那一茬,新昌侯老夫人也嚇壞了。若不是求孫子的心態殷切,她換乘侯府的馬車後,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不過如今說這些也是白說,且說因為路不好走,眾人早早的下了山,隨後分別上了馬車,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在馬車車廂中,老夫人見到誠兒蔫蔫的,還擔心孩子是不是受了涼。
沈廷鈞和桑擰月都不想老夫人再為誠兒擔心,便將之前那驚險瞞了過去。而誠兒,為防再次被祖母說教,也明智的閉嘴沒有多話。
不過到底鬧騰了一天,小孩兒家家精力又短,誠兒在馬車上就睡著了。
好不容易回到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