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瑾喉頭微動了一下,說不出的澀意。
女人輕聲問:「你很喜歡她吧?」
喜歡這個詞,分量太輕了。
「……她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意義。」沈修瑾頓了頓,低聲問,「這些年……你想過你兒子嗎?」
「……」
女人的頭垂在他肩上,她很疲倦了,其實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年紀,但應該不大的……可這副身體,經受了太多太多,已經很老了。
她輕輕地笑了一下,答非所問地說:「風沙島上的人,不對,那些不是人,跟畜生沒有區別……活到我這個年紀,就已經算長壽了……」
「我很嫉妒我兒子……很嫉妒……我不能想他,我只能忘記他……他跟風沙島,沒有關係,跟我,也沒有關係……」
「我想他,只會髒了他……他從我肚子裡生出來……是我對不起他……」
她聲音越來越弱,最後頭底下去,無意識地睡著了。
兩個護工找過來。
他們不知道沈修瑾的身份,只以為他是哪個病人的家屬,一個勁地道歉說:「不好意思先生,這個病人很特殊。她現在腦子出了問題,記憶混亂,心智也在退化……給您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
護工一邊道歉,一邊掰開了女人緊緊抓著沈修瑾的手,將人帶走了。
而沈修瑾掌心,多了一朵小花。
女人很寶貝這朵小花,抓得很緊,可花脆弱,已經被蹂躪得不成樣子……
沈修瑾在長椅上又坐了一會兒,起身,離開了醫院。
剛走出醫院大門,卻看見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見蒼牙委委屈屈地蹲在路邊,祝疆正黑著臉往他被砸破的腦袋上抹藥,旁邊是蒼牙保命的頭盔,已經四分五裂。
沈修瑾:「……」
很好,蘇喬的預言從來不會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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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唯一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