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綠芒在小岑香手中浮起時,那隻黃金大蛇只覺一陣暖意透入它的體內,讓它的神思一陣清明。
於是,它回首看去。
這一看,黃金大蛇的信子也忘記吐了,張著蛇嘴,愣愣看著。
結果小岑香被黃金大蛇這突然間的回頭張嘴的模樣嚇了一跳,雙手離開了那蛇軀,那雙手間的綠芒,也便跟著消失。
黃金大蛇見此,回過首去,緩緩將腦袋搭在地上。
「公子,謝謝你!」
小岑香又聽到了這道聲音,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黃金大蛇,看到黃金大蛇沒有動靜後,他又小心翼翼伸出手去。
但這一次,並沒有什麼綠芒浮起,於是,他撓起頭來,也不去在意自己手中是否還沾著蛇血。
「奇怪!怎麼突然間又不行了呢?」
「哥,你怎麼了?」
小岑安此時已經回過頭來,雖然嘴上說很生氣,但小岑安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打小就以哥哥馬首是瞻的他,又怎可能真生氣。
「哥,那蛇,蛇醒了,快回來!」
小岑香擺了下手,道:「奇怪!怎麼就不行了呢?」
他說著,一雙小手又按在黃金大蛇的蛇軀上,而後閉起雙眸,嘴裡喃喃自語起來,「剛才我是怎麼想來著?嗯,一定要救好它,它那麼可憐,不治好,它會死的吧!對,一定有辦法治好它的……」
正說著,小岑香的手裡,便又冒出一絲綠芒,綠芒化做光點,緩緩落在黃金大蛇的蛇軀上,蛇軀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
小岑安看得目瞪口呆,那黃金大蛇亦是如此。
即便是跟在他們身後的劍草,此時也有些驚嘆。
【不愧是半神體質啊!居然年僅十歲,就能激發出體內的一絲神力,無意識中就能催動出寶蓮燈的一絲威能。】
良久,小岑香累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抹了下額上的虛汗,露出了純摯的笑容。雖然累,但是看到這隻瀕死的黃金大蛇被他救過來,卻有種別樣的滿足感與成就感。
看到小岑香累得差點虛脫,小岑安握著短匕,默默站到小岑香的身邊,一臉警惕地看著這隻黃金大蛇。
只是這隻黃金大蛇太大了,那龐大的身子盤起來時,幾乎將大半個還未完全塌下來的義舍都給占據,是以,小岑安渾身其實在抖。
可即便心裡極其害怕,他依然沒有退卻,他是膽小,可該發狠的時候,他卻從不含糊。就像他偷偷揍那些敢嘲笑他的少年時。
只是,相比那些少年,這隻黃金大蛇,太嚇人了。
黃金大蛇看了眼他們,而後朝他們垂首點了點,仿佛在拜謝似的,接著緩緩游出義舍,沒入義舍旁邊的草叢中。
那草叢,如同被人用手朝兩邊分開似的,往遠處蔓延。
大蛇離去,小岑安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哥,太……太危險,太嚇人了!」
「那你還不跑,你說你是不是傻?」
小岑香躺在泥地上,臉上帶著愉悅的表情,哧哧輕笑。
「哥,你再這樣,下次我就不幫你了!」
「好吧!這次我們家小安確實是很勇敢!」小岑香笑了起來,末了又道:「傻小安,其實剛才我聽懂那條大蛇對我說的話了。」
「哥,你不是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嗎?」
「子不語甚麼的,從今以後,就不提了。鬼啊妖啊飛人啊!我們都見過了,再提這個『子不語』,就有些太那啥了。」頓了下,小岑香又道:「我突然想起祖父和我說過的,關於我們老岑家的發家史……」
小岑安嘿嘿笑了笑,末了奇道:「哥,許州城裡不都說咱們家那麼有錢,都是父親發明的抽水馬桶嗎?還有人拿這個笑話我呢!」
「誰笑了?揍過了沒?」
「早就偷偷揍過了!不過效果貌似不大,我沒有叫他們不能再拿這個笑話我,一說就露餡了。」
「不打緊,他們笑一次,咱就揍一次。話說回來,為何他們都只笑話你,不來笑話我?」
「哥你出手那麼重,誰敢在你面前笑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