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無奈那應龍動作更快,瞬間便凌空而起接住了飛出的銅盤。但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沒有讓之前端銅盤的女子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表現,她仍舊借著剛才的勢頭一躍而起。
在參加宴會的人剛剛覺得頭上吹過一縷微風的時候,這名女子已經向前躍到了彎腰獻菜的應龍頭上,在與會的眾人還沒來得及出聲斥責之前,這名女子便已經將手伸進銅盤中還滋滋響著的烤肉之中。輕輕地借力一撐,這名女子便又一個跟頭翻到了人王的身後。畢竟咱們這不是宮斗劇,不會出現大不敬斬立決之類的罪名,但是在此間攪鬧如此高規格宴會,並且從人王與人臣的頭頂上翻著跟頭跳過去這種事情,也是很讓人王不爽的。即便這名女子的身段婀娜,體香陣陣,翻騰之間有如一隻穿花蝴蝶一般輕盈美麗,但仍舊無法阻止人王微張的唇齒間馬上就要吐出的那句「你是誰」。
只不過,你我以及人王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人王這句話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個字,最終也仍舊是沒有說出來。因為,人王忽然間覺得脖子上一涼,頸項之間就出現了兩柄刺。是的就是刺,刺這種兵器也叫作,約有小拇指粗細,一般長不過手臂,形如拉長的棗核,只不過尖端帶扁平的菱形凸起,菱形凸起的頂端尖銳,側翼開鋒,與人交手時,刺、勾、點、劃諸般手法都有較為可觀的殺傷力。
如果叫這東西架在脖子上,人王自然免不了讓人擺布。只不過人王之所以能稱為人王,自身也是身經百戰之輩,至少應該不會被一次偷襲就幹掉。所以,人王在感覺到頸側細微的空氣流動變化的同時一邊打算大喝一聲震懾對方,一邊便在自己的面前樹立起一把長劍。只可惜來人的因為輕便靈巧,更加因為使用者一開始就不是打算直接下手要了人王的性命,而是先要制住人王。導致就在人王的寶劍還沒能完全形成防守之時,來人手中的就已經架在了人王的肩膀上面。
「公孫,你可知道我是誰?可知道我為什麼要來殺你?」那名女子如是說道。
而被女子稱作公孫的人王,並沒有馬上回答女子的問題。表面上看去,人王公孫似乎陷入了某種陳思。無法確認是被女子的話語問住了,還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不過這並不妨礙那名女子繼續開口。
「公孫,或者是不是應該叫你軒轅?你稱人王三十餘載,可曾想過會有你的老熟人來到這牽機樓上,不是為了敘舊,而是為了殺你?你做了人王之後,可還記得你有多少老朋友,雖然族名裡面帶人,卻被你當做異類驅逐?而你又可還記得,你的親人中間便也有些不是純正的人族,只因與你攀附上了關係,便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你這人道治理之下的天地之間?如今九州大定,你可還記得當初誰與你一起夜話九州,暢想願景?又是何人助你起兵改地換天?何人是你的兄弟?你又視何人半師半友?就算如今你住在這牽機樓上,你腳下地板之下的那些個紫檀木牌上面雕刻的東西是誰當年描繪的藍圖?……」
女子的話還未問完,公孫便似乎從剛才沉思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緩緩開口道:「既然是他讓你來的,他就應該告訴你,這些年我的心裡一邊滴血,一邊又不得不做這些事情的苦衷。你以為我願意兄弟鬩牆,願意背叛過往?不,你不懂我,如果你是他派來的,那如今的他也不再是過去的他,也許,就算是過去的他,也根本就不會懂現在的我,自從有了『你』這個字,你就不再是你。而『我』又怎麼能完全代表我?如果你從他那裡來,我便用他親自送給我的禮物送你去跟他團聚。」
公孫的話音剛落,便猛力向上一推面前豎立的寶劍,寶劍在上升的過程中,緩慢的分為了四把一模一樣的寶劍,四把寶劍呈扇形散開,輕易就擋開了女子手中的。那名女子的力量仿佛遠不及公孫大,在被寶劍當開的一瞬間,女子的手臂也向兩側張開,手中的像螺旋槳一樣旋轉起來,在女子的身體兩側形成了兩扇刀扇一樣的物事。女子目光堅定的看著公孫,兩手忽然向內一合,刀扇無聲且快速的切向公孫的咽喉。
女子的行動如蝴蝶蹁躚,沒有一點菸火氣,更加沒有一點聲音發出,此時唯一能聽到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邊,又仿佛就在眼前,那便是女子的低語「他讓我來只是打算約你見面,而殺你是我在登塔時臨時加上的目標,不為了任何事,僅僅為了牽機樓二層至六十五層裡面跪著的兩千三百多名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