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整個過程不過瞬息之間。
「其實我也就問一問,天道之物已然截取,因果已經種下,這東西你怎麼都得接著。」老秀才摘下葫蘆灌了一口黃酒,看著身形搖晃,最終暈過去的宋寧,有些悶悶不樂。
這條路,他真不想這從小看到大的小子去走,這般想著,心中便更是鬱悶,抬手又猛灌了一口。
……
宋寧這邊,從老秀才的侃侃而談到自己的昏昏入睡不過瞬息之間。
再睜眼時,他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座灰黑色的木橋之上,周遭被霧氣環繞,天空灰濛濛一片。
橋身很寬,十個宋寧豎躺下來也填不滿,卻很是破敗,整座橋像是被什麼砸斷,一分為二,宋寧身前便是橋斷之處,俯下身子望去,一片黑暗,如同深淵,唯有幽幽風聲。
對岸一片白霧,隱去了那半部斷橋。
宋寧轉身看向身後,人就是霧氣纏繞,看不清方向。
稍稍猶豫後,他向後走去,可沒走幾步就再次回到原點,看到的景象也一致,身前斷橋,身後白霧。
宋寧再次嘗試了幾次,依舊走回原地。
他張口想大喊一聲,可不論怎麼努力,都發不出絲毫聲音,空靈的氣息遍布全身。
六識失其三,僅存意識,眼識和身識。
宋寧沉默地看著斷橋之間的距離,打消了跳過去的想法,一時間有些束手無策。
漸漸地,空氣中的氣氛沉悶起來,宋寧抬頭望去,灰濛濛的雲層清晰可見,且有漸漸下壓的趨勢,雲層間隙之處,隱約有金光閃爍,只是灰色氣息太過濃重。
還沒等宋寧細看,一種冰涼的觸覺從他臉頰傳來。
下雨了。
一開始是斜風細雨,但沒過多久就有「雷聲千嶂落,雨色萬峰來」的景象。
宋寧捂住雙耳,雙目緊閉,蹲了下去,從小就怕打雷的他就算到了現在依舊沒變。
更讓他驚恐的是,缺失的三識時有時無。
……
老秀才算著時間,看著趴在石桌上緊皺眉頭的宋寧,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長生橋應該被接引上了才對。」老秀才喃喃自語。
老秀才之所以這般篤定,是因為當年他誤打誤撞認識的那個人,是李安五。
李安五,如今五越洲,在一流這條路上走得最遠的人,江湖傳言此人應武運而生,曾以拳問三教而不敗,有傳言道已是長生仙人境!
如今五越洲,聖者已百年未見,當世武者,除三教外皆以李安五為尊。
又一炷香後,見宋寧仍未醒來,老秀才有些坐不住了,就要出手干預。
「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出手。」
門外,周老頭身穿麻衣,手中握著一把劍,不緊不慢,笑眯眯地走了進來。
「你倒是心情不錯。」老秀才面無表情。
周姓老人自老王爺離去後第一次走出寧溪山。
「放心,我說過,有我在,出不了岔子。」周老頭來到宋寧身旁,將手中的那把劍放在石桌之上。
「這是?承影?」老秀才有些不淡定了,「你到底抓了個什麼玩意兒下來?」
周老頭仍舊笑眯眯的樣子,「承影含光,既然是給小寧打基礎,自然要打最好的。」
「你個瘋子。」老秀才咬牙道。
周老頭這才轉頭看向他,咧嘴笑道「當年你放著儒教年輕一輩中二師兄的身份不要,來這裡當個客卿?在我看來,你也是個瘋子。」
不等老秀才開口,他又補充到,「既然都是瘋子,那就該干點瘋子才敢做,才能做的事。當年小安平出事我不在,那時候沒做的事,那就現在收點利息。」
老秀才垂下眼眸,沉默不語。
周老頭見他不再說話,也不嘮叨,只見他左手輕托,承影劍在他掌心懸浮,白色的光芒毫無預兆地閃爍著,之後手掌帶動劍身緩慢調轉後,劍尖直指宋寧,周老輕聲道了句,「去。」
瞬間,有一微妙韻味迴蕩開來,一道虛影自劍身分離,閃爍著湛藍的光芒,快速沖向宋寧,沒入其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