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接著吃菜,飯菜也不香不甜的,沒味。
食不甘味,心頭的煩躁又莫名地升起,婧塬沒回寢室,就一口氣地往山上跑。在翠華峰南麓的半山腰上,有一個他們的體能訓練場,那兒吊滿了砂袋,立滿了樹樁。他跑了半個時辰跑到那裡,天已經黑了。他對著砂袋就是一陣沖打,一口氣打了將近二百下,拳頭都打的火辣辣的痛。他長噓了一口氣,轉過身,卻見十丈之外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
「誰?」他喊了一聲。
「婧師兄!是我!陶青泥!」
「哦!陶師弟。你鬼魅一樣站在那,嚇我一跳。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到啊,看到你一個勁地在那兒沖砂袋發威,還沒來得及叫你呢。」
「哦,我練會砂袋。」
「不單純是練砂袋吧?是不是在她那兒碰釘子了?」他說到這,停了下來。
「在誰那兒碰釘子了。」
「我們離開食堂時,看見你端著飯菜走向了妙紅,然後就看見你一口氣跑這兒來了,然後就對著砂袋發泄。」
「你在盯我的梢?」
「不是盯你的梢,是感到我倆有點同病相憐啊!」
「瞎說。我有什麼病?」
「婧師兄,別欺騙自己了,你肯定是愛上妙紅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叫作愛,你有經驗,幫我分析分析。」
婧塬被他說中了心事,索性也就不再隱瞞。
「說說看。」
「我和她先前的故事,主要是陽夏節體能考核爬山過程中發生的那些事,你都知道的。反正從那以後,我就從心底喜歡上他了。」
這是婧塬第一次向別人披露和講述自己跟一個女孩子的事,若不是夜色的掩護,他還真有點難以開口。
「別難為情,這都正常,怎麼個喜歡法?」
「反正就是看不見就會想她,閒下來的時候、躺在那兒睡不著的時候,就會想起她的點點滴滴。」
婧塬說著,只覺臉上火辣辣的,好在這夜色的遮擋,陶青泥看不到他臉紅的樣子。
「繼續。」
「這一陣子她對我愛搭不理的,有時好象刻意地在躲避著我,我就更難受,更煩躁,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反正就象神話詩歌中說的吧,『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你這就是愛上她了。以我的經驗判斷。」
「那我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啊!桑妹現在也不愛理我啊!」
「以前你們可是老在一起鬥嘴呢,她好象老是欺負你。」
「現在連在一起說話的機會都特別少了,想起她的欺負都是甜蜜的。」
「呵呵,看來我倆真是同病相憐了。」
「你說女孩子是不是愛患流行病?」陶青泥忽然問。
「何出此言?」
「以前桑妹雖然氣我、斗我、爭先好勝,但是我知道,她心裡是有我的。可是自從她們四個人聚到一起後,她都板上臉了,簡直可以說是冷若冰霜了。弄得我心裡都沒底了。」
「能否講講你們的故事?以前的故事?從第一次在涿光山前看到你們起,你就一口一個桑妹桑妹地叫,叫得挺親切的,而她也沒反對啊。」
「有什麼好反對的?她真是我妹!」
「啊!?」婧塬吃了一驚。「她是你妹?」
「表妹。她是我表妹。」
「哦——,你也繼續。」
「是這樣,我們青陶氏和嬈桑兒的有黛氏啊,相隔不到二百里,我們兩個部落氏族世代相互通婚,我爺爺娶得是桑妹的一個姑奶奶,我有個姑姑嫁給了桑妹的一個叔叔。我們倆是表親,我又比他大幾個月,從小我們兩族之間有婚喪嫁娶的大事經常碰在一起,阿爸阿母就叫我管她叫妹妹,她則叫我哥哥。」
他這一解釋婧塬就明白了,和自己家那邊的風俗也有相似之處。他正好還有很多其他疑問的事平時不便說,現在正好一起問問。
「對了,陶師弟,還有一事想請教請教。」
「別客氣,你請講。」
「第一次見到你們倆時,除了當時莫名於你倆的關係,還有一件事更讓我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