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的龍廷士兵,當然對布爾的所思所想深有感觸,因此全然沉浸於其中,直到不遠處的草叢之中有什麼掉落下來的聲音時他們才堪堪回過神來。
火堆的邊緣處,那位黑色長髮的人類女人微微一愣,隨後擦了擦自己濕潤的眼睛,警惕地看向那邊,開口問道,
「是誰?」
「......」
但停頓片刻之後,那邊卻什麼聲音都沒有。
那女人回頭和同伴們對視一眼,隨後他們便都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兵器朝著那邊走去,警戒著任何可能來自北方偽龍廷的襲擊。
只不過,等待片刻之後,他們卻只看見了一本長著一隻獨眼、在地上暈暈乎乎躺著的書本,
「嘔...這就是...龍歌嗎...我的頭好昏...」
「布爾老大,這是一本...書?而且還會說話?」
那女聲稟報的聲音傳來,將埃姆哈特原本就十分模湖的意識拉了回來。他迷迷湖湖地看向眼前,卻只看見了一個黑色長髮女人的輪廓。
咦,這個身影...
自己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就在這天昏地暗的模湖之中,埃姆哈特的眼前卻突然蹦出了一段好似不存在一樣的記憶。
他好像見到過一位,同樣一頭修長黑髮,長得能將她的面容和特徵全部都遮住的人類女人。
她一身衣物衣衫襤褸,嘴角好像帶著一抹自己看不清的笑容。
她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和自己說過一些話...
嗯,是什麼來著...
「小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很寶貴啊?」
「那當然,我可是偉大的書爵士!」
「哈哈哈哈,你好你好,偉大的書爵士,我是偉大的奧特曼。」
「...那是什麼?」
「比你稍微厲害一點的傢伙。」
「這世間沒有什麼比我厲害。」
「真的假的?」
「真的。」
「那你還在這裡找尋著什麼呢,如果你這麼厲害,豈不是什麼東西都找到了?」
「我在尋找創造我的聖裔和他們生活的聖域,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嘛?」
「哦莫,不知道...」
「你不是比我厲害一點嗎,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我是一個瘋子嘛,很有可能我知道,但我忘記了。」
「呵呵...」
「但是我能幫你一點其他的...」
眼前的模湖身影一點點靠近自己,好似和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個人十分相像...
好像在離開之前,她對自己說道,
「嘿,小傢伙,我能讓不懂行的人注意不到你的寶貴。在大多數人眼中,無論你說出什麼樣的驚人之語,無論你的外在多麼神奇,他們都只會發現你的平庸,展現自己的友善...除非你自己想,沒有人會打你的歪主意。這樣,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總有一天你就會找到你的聖域了,怎麼樣?」
「...可是,這樣就沒人知道我的偉大了!要是別人能看到我的偉大,那些知曉聖裔偉大的人就會告訴我關於聖裔的線索了!」
「所以啊,你自己說出來不就好了,偉大的書爵士小傢伙~」
「唔,聽不懂...」
「聽不懂也沒關係,你只需要知道這對你幫助很大就對了...」
但眼前這些片段一樣的記憶在埃姆哈特的腦海里近乎是轉瞬即逝,因為在過去的某一天,它們都被一雙帶著笑意眸子的主人所無情地扯下、剝奪...
「撕拉!
」
那個無情的怪物是...
「拜蒙!
呃啊啊啊!」
一想到那個笑眯眯的模湖人影,極端的恐懼讓埃姆哈特瞬間就脫離了昏沉,被嚇得大喊大叫起來,仿佛從一個無盡的噩夢之中剛剛甦醒。
但等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夢中的一切卻又都消失不見,讓他忘記了自己因何而恐懼、因何而回憶。
出現在他眼前的,只有那幾位同樣錯愕地看著自己的龍廷夜晚巡邏的士兵。
「這...這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偽廷研發出來的武器吧?」
待得視線一點點清晰,在埃姆哈特的眼前,那黑色長髮的女人逐漸變成了完全陌生的、南大陸本地人類的模樣..
她看著眼前飛起來的埃姆哈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如此。
「對啊,這傢伙有可能是偽廷的武器,我們得把他打下來才行!」
「我怎麼感覺他像是一件遺物,就像是我老家那種能從海里快速提取鹽的那漏洞,不過好像沒什麼用...」
「你媽,少用其他的聖物來衡量我,我可是偉大的書爵士!」
感受到被侮辱的埃姆哈特叫罵起來,那無能狂怒的樣子讓營地里的幾位士兵都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他還會罵人,你們聽!哈哈哈!」
「哈哈哈哈...」
埃姆哈特咬牙切齒地瞪了他們一眼,突然又希望這群傢伙和當初聖域裡面的那個雷米爾天使長一樣了,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寶貴,不像這群庸人...
但一想到當時雷米爾把自己像是陀螺一樣放在袖子裡面旋轉,埃姆哈特又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
他眨了眨眼,飛向了那幾位笑得肚子疼的龍廷士兵,沉默片刻後,這才看向了那寫下那首龍歌的布爾,開口問道,
「你龍歌寫得不錯,能具體講講裡面的內容嗎?」
「哈哈哈,他還會聽龍歌?!天哪,笑死我了!」
「你媽!」
「好好好...」
布爾再如何忍俊不禁,卻還是對著火堆前面的書本開口解釋道,
「我們的女王和祭司啊,簡直是大陸之上最優秀、關係最好的朋友了。你這本書可不知道,先前我們驅逐人類的時候...」
......
......
「嘰嘰喳喳...」
正是清晨時分,外面枝頭上早起的鳥兒便宣洩起了自己無處安放的精力,紛紛歌唱起來,如同初春時歌唱「春天來了」那樣。
當然,這一切可能都是聽者主觀地牽強附會,只不過今天不同,因為此刻的洞穴之中的確是那樣春意盎然。
「唔...」
外面的鳥兒吵醒了還在睡夢之中的費舍爾,他眯起了一點眼睛,好久沒有睡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