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小。
到最後直接消弭於無了。
需要腎臟替代治療實在太多,要不然也不會有賣腎這麼一說,所以排號很多病人的確拍著拍著就不用了。
因為直接住進小盒裡了。
更何況腎臟替代治療除了需要等腎臟還有更加可怕的排異反應。
而且治療費也不是個小數目...
「你上次借錢的原因是因為這嗎?」
源賴光忽然出聲問了句。
「是因為這件事。」
小木晴明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逐漸慌亂起來:「賴光你放心,我絕對會還給你的,最多兩年我就能...」
這話沒說完他就沒聲了。
然後便有些喪氣的垂下腦袋。
因為他想到自己現在不僅身無分文,貌似連治療費都快交不起了,就算這樣還有諾大的手術費用在後面。
要說還錢的事...
或許幾年都還不上。
小木晴明表情變化了番,絞盡腦汁也沒想到什麼辦法,最後硬著頭皮小聲說道:「我,我會儘快還給你。」
「我問你又不是要錢,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現在原因弄清楚就好了。」
源賴光稍微解釋了句,生怕他想多,又很快轉移了話題:「這件事除了我和小藤之外還有人知道嗎?」
「沒了。」
小木晴明乾巴巴的說道。
源賴光皺著眉思慮片刻,然後出聲問道:「你那位朋友的家人呢?」
生病了最應該家人來照顧。
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而且小木晴明的意思也沒交往。
即便是因為喜歡想要幫忙。
也不該只有他自己才對。
「千夏姐是在我們愛知縣的一家孤兒院長大的,她在我上國中的時候就是自己一個人,沒有什麼家人存在。」
小木晴明給出的答桉,讓源賴光的疑問頓消,他沒懷疑前者會欺騙他,只是皺著眉想了會兒也沒再問。
刨根問底並不是好習慣。
哪怕是對與自己關係再好的人。
源賴光知道現在的小木晴明心緒比較敏感,所以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些,只是用懇切的語氣輕聲道:
「即便是有很要緊的事,也請不要自己藏起來,我和河谷君都挺擔心你的,而且誰都會有困難的時候,友誼並不會你低谷期時嘲笑奚落的存在。」
拿起快子夾了塊白嫩的豆腐。
正準備放進自己碗裡時動作頓了下,在半空中又放在小藤的碗裡。
咲初小藤眨了眨眼睛。
然後默不作聲的拿起快子,小心翼翼的夾起了豆腐,雖然不說話保持透明,但心裡高興的跟吃了糖一樣。
「...實在抱歉...」
小木晴明俊秀的臉上滿是歉意,微微低著頭像個受委屈的松鼠,雙手握緊倒滿麥茶的玻璃杯小聲解釋道:
「我覺得你們並不認識千夏姐,所以說出來也是給你們平添麻煩罷了。」
不給別人添麻煩這裡的習性。
但也是導致人情變冷漠的根源。
也許人情禮節很麻煩,會認為那些東西繁瑣又複雜,可真正上了年紀之後才明白,這是維持關係的紐帶。
當然,生活方式也要因人而異。
然而以他跟小木晴明的關係,實際上已經可以不顧這些,起碼在真正的困難上是無條件,源賴光開口道:
「只要是正當的理由,哪怕我不認識你的朋友,但我只要認識你,你向我開口求助都會幫忙,雖說你會覺得欠了我的人情,但友誼就是要人情越欠越深,我自己都欠了你很多次了。」
「我...」小木晴明有些羞愧。
就像早就料到他是這個反應,源賴光只是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剛要說的話,然後話鋒一轉到了其他話題。
「你是不是最近還在瘋狂打工?我是從私教群里發現的,竹下桑告訴我你這周每天都要接整整三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