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你的喜茶。今日……」
謝芳華本來拿了空杯子要送回去,聞言頓時停住了腳步。
皇帝忽然住了口,對她道,「再給我倒一杯來。」
謝芳華回頭看著他。
皇帝也看著她。
片刻後,謝芳華轉身將水杯放在了桌案上,並沒有再給他倒水,而是淡淡道,「皇上若想活到明日午時,便不能再喝了。」
&一杯水還能立即要了朕的命不成?」皇帝看著她。
謝芳華點頭,>
皇帝眯起眼睛,「太子給朕密信,若是朕不答應他娶你,他便寧願不要這太子之位了。你可知道?」
&道。」謝芳華點頭。
&你是個什麼想法?你真嫁給太子?」皇帝盯著她。
謝芳華淡淡道,「我已經答應太子。」
&為何答應太子?」皇帝又問。
謝芳華轉過身,看向窗外,夜色深深,霧靄沉沉,天似乎被一塊巨大的黑石壓著,沉得讓人喘氣都困難,她看了片刻,平靜地道,「總有理由。」
&一個總有理由!」皇帝笑了一聲,因笑得太急了,又咳嗽了起來。
謝芳華這次看著窗外,沒有回頭去看她。
皇帝咳出了血,將床沿和地面染得血跡斑斑,他用明黃的衣袖擦了擦嘴,衣袖上頓時沾滿了血跡,他虛弱地又靠回軟榻上,似乎對謝芳華說,又似乎對自己說,「朕這一生,汲汲營營,到頭來卻庸庸碌碌,一事無成。若是早知今日,當初先皇和太后讓朕選的話,朕一準不要這江山,隨母妃去了,興許更好。」
謝芳華靜靜地聽著,對於當年之事,她知道得不少,不無感慨。
&和謝英脾性相投,互相視為兄弟。當年,朕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人所生之子,在先皇眾多兒子中,身份自是微薄。他則是謝氏忠勇侯府的嫡子,比朕這個生在皇家的兒子來說,卻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朕唯一能跟他比的,就是才華了。」皇帝又道。
謝芳華聽到他提起自己的父親,慢慢地轉過身。
&們都一起看中了崔氏的女兒,一個是清河崔氏,一個是博陵崔氏。同樣兩情相悅,可是朕的命到底不如他。朕沒能娶成心儀的女子,只能看著她嫁給別人,那個人還是我的兄長。」皇帝又道,「而他則是達成了心愿,娶了心儀的女子。朕怎麼能甘心?」
謝芳華聽到這裡,面色發冷,開口道,「所以,你就設了局,殺了我父母?」
皇帝點點頭,又搖搖頭,「南秦所有人,甚至是天下所有人,都以為謝英夫婦是我殺的,朕本來也想除去謝氏,這麼多年,便也不做解釋。」
謝芳華挑眉。
皇帝道,「當年,我是想除去謝氏,所以,命謝英去繳平叛亂,可是在局勢控制不住時,朕還是不忍,命人給他傳密信,讓他速速撤離回京。可是他說一旦離開,南秦江山便危矣,誓死不回。最終,便折隕了。」
謝芳華聽著,眼中聚齊霧意,卻聲音冷冽,「我如何信你所言非虛?」
&也說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皇帝道,「朕有何必要騙你?」話落,他敲了敲床板,指了指床板下,「這裡有暗格,有你父親的親筆書信。」
謝芳華聞言立即快走了兩步,來到床前,按照皇帝所指,打開了暗格,一封泛黃的信箋從裡面掉了出來。她看了一眼,打開信箋,裡面的字跡一目了然。
話語很簡短,字跡潦草,顯然是倉促之下所寫。
但的確是她父親的筆跡,忠勇侯府的書房中,小時候她總是臨摹父母的筆跡。
眼淚頓時濕了眼眶。
&沒騙你吧……」皇帝說著,又咳嗽了起來。
謝芳華抿起嘴角,將信箋折好,「這封信既是我父親最後的親筆手書……」
&你吧。」皇帝接過話。
謝芳華將信箋小心地放進了自己的懷裡,看著皇帝,「父親為南秦而死,臨終肯請你放過謝氏。可是你並沒有放過謝氏。」
&沒有這親筆手書,沒有他為南秦而死,你以為你和你哥哥能平安長大?」皇帝看著他,「前些年,你和你哥哥年幼,謝氏長房明里暗裡和忠勇侯府做對,老侯爺疲於應付。朕若是早乾脆果斷此趁機下手,
第一百零六章詔書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