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羅爭見雲景抱著鋪蓋走向門口愕然問。
雲景說:「趁著船還沒走,拿出去洗洗曬曬,晚上睡著也舒服些」
「同去」,羅爭稍微沉吟片刻道。
雲景不說還好,一說他就覺得這屋子裡一股味兒。
然後他迅速捲起鋪蓋準備和雲景一起去收拾一下,但卻將自己的兵器也帶上了,還提醒雲景道:「船上人多眼雜,公子最好把行禮也帶上」
有過被偷的經歷,雲景一想也是,然後把書箱背上,他的全部家當都在裡面了,還沒交船資呢,一旦丟了搞不好會被趕下去。
明顯羅爭經常在外面跑,和人打交道的經驗豐富,來到甲板上,他請雲景幫忙看以下他的鋪蓋,然後居然很快的就從貨船方面的人那裡借來了一個帶繩子的水桶和刷子。
接著兩人從江中打水上來洗刷鋪蓋。
嘖,烈日暴曬下,洗刷的鋪蓋中居然有很多虱子小蟲子之類的東西亂跑。
「嘿,若不是雲公子提醒,我估計要和這些小東西為伴很長一段時間了,想想都膈應得慌」,看著曬好的鋪蓋羅爭直咧嘴。
稍微沉吟,雲景搖搖頭說:「問題是船艙還有兩個床鋪,也不知道後面會來什麼樣的同伴」
「不管是誰,到時候我提醒他們清理一下」,羅爭想了想到。
雲景問:「萬一他們不愛乾淨呢?」
「只要我能打得過,他們就一定會愛乾淨,正如之前雲公子所說,通常人們都是講道理的不是麼」,羅爭捏了捏拳頭咧嘴笑道。
看了看他那砂鍋大的拳頭,雲景暗道你那是講道理嗎?
不過話說回來,有他在,接下來船艙中的同伴應該很好相處,希望吧……
甲板上人來人往忙碌無比,雲景和羅爭靠船舷邊晾曬鋪蓋聊天。
據云景觀察,搭船遠行的旅客還是很多的,有的是苦哈哈平民,上船後謹小慎微,有的則是富貴人家,前簇後擁似乎看哪兒都不順眼,更多的則是那些跑江湖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大咧咧。
同一條船,不同的人,共同踏上這條船,遠行前往北方……
初秋的天氣驕陽似火,雲景他們的鋪蓋沒多少時間就曬乾了,日頭微微偏西的時候,貨物已經搬運得差不多了,貨船方面的水手來往奔走,想來很快就要楊帆起航。
閒聊期間,羅爭還順道拉了一個貨船方面的水手打聽了一下吃喝拉撒等問題。
這條船很大,有兩個餐廳,有錢就去好的那個餐廳,好酒好肉有的是,捨不得花錢就只能去差的那個餐廳了,吃大鍋飯,船上還有專門的澡堂,去洗漱是要花錢的,衛生間也有,不過排泄物是直接排進江里的……
東西曬得差不多了,船還有一會兒才走,雲景兩人收拾收拾回船艙。
當他們回到船艙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了一個人,那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平民,五十來歲,穿著打滿補丁的衣服,見到雲景兩人進來,頓時不知所措的起身,也不敢看人,死死的抱著自己的包裹,像是抱著命根子一樣。
「這位大叔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也住這裡的,不出意外,以後應該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對了,大叔準備去什麼地方?」進入船艙後羅爭很自然的和對方打招呼。
三個人,船艙狹小,有點擁擠了,雲景爬上床去整理床鋪。
那人稍微鬆了口氣,依舊不敢看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俺叫周木,種地的,去北方看我出嫁的閨女,我十多年沒見過她了,想念得緊」
「骨肉分離啊,哎,大妹子為何嫁那麼遠?」羅爭一邊整理床鋪一邊問。
那大叔住的是雲景這邊的下鋪,他有些惆悵的回答道:「當初我閨女看上了一個遊學而來的北方讀書人,想著有讀書人看上我閨女那是她福分,簡單的辦了酒席就隨他去了,哪兒知這一去就是十多年,哎」
「原來如此」,羅爭點點頭道,然後衝著雲景開玩笑說:「雲兄弟,你也是讀書人,去了北方可別帶個媳婦回來啊,那樣人家家人見一面都難」
「羅大哥,我已經有婚約了」,雲景笑道。
兩人經過一段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