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要將『請您看在這些誠意的份上, 收下我們當狗吧』這種話說出口了,卻仍然被那位目無下塵的寺島大小姐一腳踹開, 全然沒有在意。
這種強烈到幾乎扎進人骨子裡的蔑視,才是在原治一郎如此暴怒的原因。
當然, 作為一個標準的紈絝子女,在原良美自然是不懂這些。
以上的這一切, 都是丸井先生等他們回來之後,才解釋給她聽的。
除此之外,目前能讓治一郎冷靜下來的,也只有她。
「治一郎。」
看著他一瓶接著一瓶灌酒的在原良美遲疑了片刻,還是喚了一聲,按照丸井先生說的那樣低聲道:
「你喝的太多了。」
「...在原家還要靠你的。」
聽著那自幼頑劣,沒有出息的妹妹難得的低聲勸說,酗酒的在原治一郎動作也不由停頓了下,隨手把還剩下半瓶酒水的瓶子扔到一邊,有些煩躁的捂著額頭。
是啊,在原家嫡系只剩他這一個男丁了。
在原治一郎抿著嘴,坐在沙發上沉默著,許久沒有回答。
在原良美也不敢動彈,生怕稍微有點什麼多餘的動作又要挨罵,等過了一陣子,治一郎那股頭疼的勁似乎過去了,才聽他沙啞著嗓子道:
「嗯。」
「你把丸井先生叫過來吧。」
一邊說著,他才一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去洗手間嘩啦啦的衝起臉。
聞言,在原良美這才如蒙大赦。
只是她才剛一轉頭,就見方才使喚她進門的丸井秋已經邁步走進了房間,讓她稍稍愣住:
「丸井先生?」
「良美小姐,您也坐下吧。」被稱作丸井先生的高瘦男子聲音和緩的吩咐道,「少主的情緒還不是非常穩定。」
「啊?那...好吧。」
在原良美向來是個沒主意的,聽他這麼說,也只得乖乖落座。
被稱作丸井先生的男人, 是一位身材高手,髮際線約莫到了中後戰線呈弧形平推, 只餘一層細細的發渣存留後腦勺, 一道從天靈蓋一直划過右眼, 停留在唇邊上緣的中年男人。
看長相平平無奇, 唯有那一道貫穿大半張臉龐與明顯是假眼的眼珠子, 為他平添了七八分厲色,令人見之生畏。
谷賤
不過如果細細觀察的話,還會發現他左手上缺了無名指、尾指這兩根指頭的第一指節,身材高而精瘦,似是十分幹練。
這位丸井先生,是從他們父親時期就已然展露頭角的家族幕僚,是他們父親頗為倚重之人。即便到了在原家逐漸沒落的如今,也沒有背離之意,始終跟在他們兄妹二人身後。
在原良美在外人面前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性格,但是在這位丸井先生面前,卻從來不敢有絲毫放肆。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那猙獰如蜈蚣般的刀疤,更是因為對方那下手從不留情面的狠辣手段。
等到在原治一郎捧著毛巾擦拭濕潤的臉龐從衛生間出來時,兩人皆已落座。
在原治一郎對自家的妹妹是個什麼腦子,自是心裡有數,清楚對方被指使過來大抵是丸井先生的勸誡,於是也不多猶豫,直接說起正事:
「第一次談判雖然失敗了,但是目前對關西有足夠興趣,而又不至於一口吞掉我們家的,目前只有寺島集團。」
「有辦法從側面引導嗎?」
這一句話,就為後面的話題定下了基調。
堅持給寺島家當狗的目標不變化。
丸井秋點點頭,這一判斷與他相同。
於是,就見他沉默幾秒,緩緩開口。聲音竟意外的有些儒雅,與他那猙獰的面容反差極大:
「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寺島家老家主正在一步步慢慢將公司權力讓渡給那位大小姐,所以我們目前的突破口,自然也只在對方身上。」
「作為一位家主,那位寺島小姐可謂是一位完美人選,學識優異、判斷能力極強、經營管理方面也在進階段的培養過程當中,而且性格也足夠狠厲果決,是一位很難應付的對手。」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