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說,「實在付不出房費,你們只要交出那個白吃白喝的遊客,讓他留在村子裡償還,不就好了嗎?啊,這點本來不應該由我來提醒,不過我記得,你們和其中一名遊客的關係可不算太好吧,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們和他一起用餐出門了。」
畢竟他們是臨時組隊的隊友,之前的關係固然不算親近,但因為任務也還算聯繫緊密。
雖說大家可能都有一些小心思——咳,比如說更偏愛和某個隊友的合作——但是要說關係不大好,能符合上的也就是小高和阿刀不大對頭。
不過胖子所提的不一起「用餐出門」還是有著明確的指向的。
他對玩家們的觀察,顯然比他們認為的更加仔細。阿座一直沒出現這事是瞞不過胖子的。而胖子所指的,正是現在處於昏迷當中的阿座。
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甚至還會拖累隊友的一名玩家。
當然是最好的犧牲對象。
根本無所謂「內鬼」是誰,因為胖子需要的只是一名多餘出來,需要交給他來「處理」的力量,這是他應該得到的「報酬」,而無所謂付出的人是誰。
弱肉強食的用力量來決定,這才是最快捷的通關方式。
這種暗示,小高當然也很快聽明白了。
她微微抿了抿唇,呼吸忽然間變得有些急促起來。那雙眼睛,不敢望向自己的同伴,也同樣不敢和胖子對視。
「……以前的那些遊客,也是這樣付出的『代價』,然後離開的嗎?」
像溺水者迫不及待地拉住浮板,對於小高而言,她似乎也迫切地需要著能讓她踏上去的「浮板」。
無數前人走過去的路,當然也毋庸置疑的,會是正確的路。
胖子這會眼睛彎得更加厲害,幾乎快看不見本就狹窄的那一雙眼睛了。
「當然。」
他的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耐心。
飛翔不定的鳥羽也終於停留在甲板上。小高有些迫切地往前走了一步,手攥成拳,像盟誓一般按在自己胸前,氣息急促地保證道,「那麼我,也代表我的同伴,正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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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的笑容,驟然間僵在臉上。
他的面龐中間,驟然出現一道非常可怕的腐蝕性的傷痕。粉色的皮肉向外卷翹,血水幾乎瞬間被蒸乾,唯獨那道傷痕貫穿得極深,幾乎要徹底地切割開這一張臉才對——不對,應該是已經切割開了。那腦袋都好似被劈成了兩半,只剩中間的一些灰色的黏稠的物質在藕斷絲連著。
小高收回了綁在手背上的特殊武器,露出了一點非常不明顯,但卻很真心實意的笑容來。
她在進攻的同一時間,也沒有忘記慢條斯理地補充完畢自己的話。
「……正式地,拒絕你的任何邀請和提議。」
時間大概有一瞬間的凝滯,不過下一秒,胖子猛地垂下頭,跪坐在地上,有還未蒸發乾淨的新鮮血液順著他的動作滴落在地。而那些始終受到制約的村民和兩邊攀爬著的怪物們,在看到小高發動襲擊後,也頓時發出了極其尖銳可怕的嘶吼聲音,在那一瞬間一擁而上,淹沒了小高的身影。
小高對他們早有防備,手中具有高腐蝕性的光能武器頓時連發,目標都是相當精準且狠毒的腦袋。而以小高的身手,也很能躲開這些村民們快到幾乎看不清的攻擊。只是她唯一沒料到的是——在極短暫的時間內,跪坐在地的胖子重新抬起頭看向了她。
幾乎要將頭部都斬成兩段的傷口,居然已經癒合的只剩一條非常不明顯的疤痕。
小高的瞳孔微微收縮。
她早就知道胖子具有癒合再生能力,要不然光是西裝的那一槍,就能夠送走他了。但是她卻沒猜到這麼嚴重的傷勢,居然能癒合的這麼快,幾乎沒能阻攔他幾秒鐘……她根據西裝攻擊計算出來的癒合速度,是完全錯誤的。
面對其他的怪物,還算遊刃有餘。可是在看到胖子看向她的極其陰森的一眼後,小高卻頓時心跳失序,某種強烈的預感在不斷的告誡她——
危險。
糟糕。
一次失手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