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換一下位置。
「大哥,坐哪兒都一樣。你淋雨和我淋雨都不是淋嗎?您還是坐著吧。我不要緊的。秀兒,你自己過去吧。」劉春江怎麼能讓張喜亮淋雨呢?他當然不會。所以,他並沒有離開那裡,而是讓秀兒自己坐在她父親的那一面。
「聽話,不要爭執了。你是我們家裡的客人。快過來吧。」秀兒不由分說地拉著劉春江的胳膊,讓他一同過去。
「這樣吧,你們兩個坐在凳子上,我坐在下面,這樣總行了吧?」說著,張喜亮一縮身子,就直接坐在了三輪車車曹子的中間。
劉春江見張喜亮執意要坐在下面,而且那裡雨水也淋不著,所以,也就不再與他爭執,與秀兒並排坐了過去。
三輪車的聲音很大。雨水擊打的遮雨棚也發出了啪啪的響聲。
「這麼大的雨,還能行嗎?」張喜亮用手拍打了一下駕駛室後面的玻璃,吼著嗓子大聲問司機。
「不要緊,這點兒雨算什麼?不妨事,不妨事。」司機把耳朵側過來,才聽清楚了張喜亮的問話,他笑了笑,大聲說道,由於路滑,他只是把三輪車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此時,儘管三輪車司機駕駛室前面的玻璃被雨水淋的有些模糊,前面的視線看不太清楚,但是,好在道路上往來的車輛並不多。所以,這些並不妨礙司機駕駛。
為了避風,司機把三輪車主動往路邊靠了靠。
雨還是下著。此時,風更急了。
就在三輪車繼續往前開著的時候,忽然,張喜亮不知道為什麼,他坐在那裡,把頭猛地往女兒秀兒這邊一伸,並且,抬頭仰望著公路靠山一側的山坡。
「哎呀,不好,快跑……」
只聽張喜亮大叫了一聲,像是被爐火燙了一下,他大叫了一聲,也來不及站起來,便用盡全身的力氣,死命地一推,就把坐在三輪車外側的劉春江給推了出去。隨後,又使勁把女兒秀兒也推了出去……
劉春江和秀兒立刻就摔倒了路上。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發生看什麼,就聽見頭頂上傳來沉悶的轟隆隆的聲音,從天而降,幾乎與此同時,眼前猛然看見,道路一邊的山坡,滾落下來一大堆泥土和山石,瞬間就把三輪車給埋沒了
「爹……」秀兒大叫一聲,一下子攤倒在了地上。
「危險!」
這時候,劉春江往空中一看,爬起來趕緊把攤在地上的秀兒抱起來,往後跑了兩步。
「轟隆隆……」
又是一陣沉悶的巨響。接著,眼前又是一堆巨大的泥土從山上滑落下來,堆在了剛才秀兒摔倒的那裡。就連腳下的大地,也發出了一陣顫抖。
原來,由於雨水太急,這裡發生了山體滑坡。
令人痛心的是,三輪車被淹沒在巨大的泥石流下面,靠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把司機和張喜亮兩個人馬上救出來。
眼看著親人被埋沒在下面,秀兒立刻就昏死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快來救人啊……」
劉春江身體哆嗦著,他緊緊地抱著秀兒的身體,身體像是在三九嚴寒中,墜入了刺骨的冰水窟窿里,感到全身冰冷,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發出了一陣嘶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秀兒才在醫院甦醒過來。
「我爹呢?他……他怎麼樣了?」
秀兒一睜開眼,很快,她就想起了那天發生在道路上的情景,見劉春江正關切地看著她,一開口,就急切地拉著劉春江的手問道。
「秀兒,你終於醒來了?……千萬別著急……」
「你快說……爹現在怎麼樣了?」
「……他……他……他已經……」劉春江眼睛一紅,他把頭扭在一邊,說不下去了……
秀兒立刻就明白了。
確實,像幾間房那樣大的一堆泥石,從山坡上滑落,把三輪車死死地壓在下面,別說是人,就是鐵打的東西,也不成個樣子了。
後來,當張喜亮和司機被趕來的救護人員從泥土下面解救出來之後,很快,他們就被救護車送往縣裡的醫院,進行緊急搶救。
可是,畢竟,張喜亮和那個司機的傷勢過於嚴重,過了兩天,他們最後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