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有神奇道法的世界?」裴楚思忖了一陣,突然搖頭笑了起來。
他初來乍到,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他全然不知,隨意套用曾經的經驗去看待,自然是偏頗了。
他原本就不算是那種在某方面信念絕對堅定之人,多數就是敬而遠之。又或者功利直白點講,那就是左眼皮跳,老子有福氣了,右眼皮跳,去你喵的封建迷信。
「說起來,這前身的父親,一直有些神神叨叨的?」
裴楚翻閱腦腦海里零碎記憶的時候,總會出現一個面容枯槁老農一樣的男子,神神叨叨自然是他的形容,只是從記憶的畫面里,這個前身的父親確實和一般的農夫略有些不一樣。
他能看到前身的父親在這個名為觀前村的小村子,還是小有人望的,時常在家門口都有人來攀談,甚至送些瓜果之類的菜蔬。
而且識得幾味草藥偏方,懂一點天時,這山村裡有什麼紅白喜事大多會來找他挑選日子,偶爾還會弄些鄉土特色的「跳大神」「招魂」之類的古怪儀式。
譬如這幾天他醒來後,對他照顧頗多的陳叔和陳嬸一家,好像就是前身的父親早年出手幫過幾次忙,人家一直承這個人情。
「試試也不妨吧!」
裴楚摩挲了一下下巴,十六七歲少年光潔的下頜,讓習慣了鬍渣子的他隱約還有幾分不適應。他這會心態介乎半信半疑之間,更多還是穿越後由於重度甲溝炎不方面行走,悶得發慌,多了幾分好奇,還有某種未知的……興趣。
再說,不實踐去驗證一下,怎麼知道這無字書上冒出來的這個「刺肉不痛法」是真是假,到底有沒有效果?
「只是要畫符的話,就需要黃紙和硃砂,嗯,應該是這個吧……」
認真考慮了一下這個「刺肉不痛法」的可操作性,裴楚就接著考慮起所需要的工具。
在房間內左右掃視了一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再次站起身,左腳用腳後跟支地,一瘸一拐地朝屋內破舊帘子隔開的另一個房間走去。
這間房光線要昏暗些,同樣的幾件粗陋家私,木床木桌,還有些雜亂的傢伙什。
裴楚循著零碎的記憶,在屋內的木桌邊上的一個小巷子裡翻找了一遍,果不其然找到了一沓黃紙,一小塊硃砂,還有一根尖頭禿嚕了的毛筆。
裴楚看著被他翻找出來的東西,心中對於那個「神神叨叨」的父親又多了幾分猜測。估摸著大概是巫醫、術士、神漢之流,是真有兩把刷子還是騙子他就不好說了。
將這些東西翻找出來拿到了外間的木桌上,裴楚沒有馬上動手去按著無字書上給出的幾個符篆開始畫符,而是又對照「刺肉不痛法」的文字內容細細讀了一遍,看是否有無遺漏。
「對了,還缺一根針。」
裴楚拿著無字書,對照著看了一下硃砂、黃紙、毛筆等工具,輕輕拍了下額頭。
重新站起身在房間內翻找了一遍,這一次卻不像先前那般順利。黃紙、硃砂這些他看來可能比較難找的東西,受益於前身的父親,現成都有,反而是一枚細針,翻來覆去怎麼都找不著。
這家中沒有女主人,前身那個「神叨」父親在世的時候,還偶爾有做點縫補的針線活,可自去年離世之後,記憶里這些事情再沒人做了。往常好像多數時候,衣服縫縫補補都是鄰里幫忙。
裴楚乾脆站起身,將之前那個陶碗拿到屋外的灶台邊,從昨日一位鄰里幫忙挑的一桶水裡舀了一瓢,將陶碗洗乾淨之後,一瘸一拐出了院門。
院門外黃泥小道,草木深深。
百十戶黃土木屋依山而立,村外一條碧溪流水潺潺,獨木橋邊,又有參天老柳樹梢低垂。
遠處是田園阡陌,依稀有人影在其中勞作,近處里黃犬逐雞,吵吵嚷嚷夾雜著幾許蟬鳴。
「好風景,偌是在另外一個世界,倒是真能開發成個景點。」
裴楚輕輕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眼望遠山近黛,郁郁青青,一時有些心曠神怡,原地足足站立了好一會兒,才轉而走向了距離他不遠的一處人家。
土屋草戶,門前院落,村中屋舍格局外觀大抵類似,只是修繕新舊不同。
裴楚剛走到這家篾竹編織的籬笆前,就看到一個童子推開柴門正巧
第二章?刺肉不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