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受傷了會痛,頭砍了會死,一時間,心中的畏懼便去了大半。
再加上這幾日來,三大霸主宗門不斷底宣揚龍騰界所面臨的危機和血族的真正意圖,讓每一個參與此戰的修士都明白一旦戰敗的惡劣後果。
血族確實驍勇善戰,悍不畏死,可沒有任何退路的龍騰修士又豈是怕死的?
身後便是萬丈懸崖,當一界修士被逼至絕境時,所爆發出來的凝聚力是極為可怖的。
更何況,單就數量來說,龍騰修士的數量也要比血族多上不少。
如果沒有藥谷之戰的折損,這一戰誰勝誰負還不好說,可在藥谷一戰中,血族損失巨大,反倒是本應走投無路的龍騰修士得了救援,此消彼長之下,讓龍騰有了對抗血族的資本。
天壑下方,血梟浮空而立,淡淡地望著混亂殘酷的戰場,輕輕地哼了一聲:「倒是一群不錯的螻蟻。」
血族入侵各處界域,大多數都是強勢碾壓,但也有極少一些情況,會遇到本土修士的劇烈反抗。
而能在這樣的正面對抗中,還占據上風的,就不多見了。
不過總歸是出現過的。
血梟語氣平淡,可神色間卻有一絲惱火,似乎是龍騰修士的勇猛羞辱到他了。
作為血族入侵此界的首領,他在龍騰這邊的付出和收穫,都會成為他在血界爭取自身地位的資本,若是付出太大的話,對他自然不利。
這樣的情況儘管不多見,可血族又豈會沒有應對之法?
「終究毫無意義!」血梟淡淡的說話聲經由靈力的催動,傳遍了戰場的每一個角落,哪怕再如何喧囂的打殺聲,也遮掩不了他的輕蔑。
而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偌大戰場異變陡生。
戰場某處,陸葉身邊,依依驚慌失措地從地下竄了出來,急急道:「陸葉,血族在這邊布下了什麼陣法。」
陸葉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有濃濃的血色霧氣自地下升騰而起,瀰漫四方。
那些血色霧氣的來源,赫然是之前戰死的修士們流出來的鮮血。
他甚至看到身邊不遠處,一個死去的血族屍體內,同樣有血霧湧出,而隨著血霧湧出,那具才被他斬首不久的屍體,也迅速變得枯槁,好似風乾了無數年。
此前天聖能借血河大陣的力量,以一己之身對抗黃粱等三人的聯手夾攻而巋然不動,更能借死去的天壑教修士和龍騰修士未乾涸的鮮血徹底激活血河大陣,接引血族降臨。
這些手段,都是血族隔空傳授下來的。
天聖能夠施展的,不過是皮毛。
血族此刻激發的莫名大陣之威,才是真正的精髓。
哪怕是已經死去的屍體,只要體內還有鮮血,就能為血族所用!
前後只十幾息時間,整個戰場便被血霧籠罩了,濃郁的血腥氣幾乎化作了實質,讓人嗅之作嘔。
血霧的籠罩不過只是前奏。
當血霧瀰漫整個戰場時,所有血族的神色都變得亢奮起來,他們貪婪地呼吸著,血霧順著他們的口鼻,周身毛孔湧入他們體內,讓他們眸中的血色變得更加濃稠。
龍騰修士們驚駭地發現,這些血族在吞噬了血霧之後,好像集體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實力大增。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
置身在血霧之中,許多龍騰修士眼前都幻覺叢生,心神不寧。
這血霧,不但能增強血族的力量,還對龍騰修士的心神有極為強烈的干擾!
一直躲藏在地下的依依,就是因為這個才急忙竄出來的。
尋常的力量確實拿躲藏的她沒什麼辦法,但血霧這種東西無處不在,哪怕是依依這樣的靈體也要受到影響,察覺不對的時候,她趕緊躲回了琥珀體內。
此消彼長,一時不察,不知多少龍騰修士死於非命,而死掉的龍騰修士體內的鮮血也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某種力量抽出,充實血霧之中。
龍騰修士原本的優勢在以極快的速度喪失,若無意外,只怕用不了一炷香時間,就要徹底潰敗了。
關鍵時刻,還是三大霸主宗門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