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戾色,燕桀知道這是雨暮晨對他的一點教訓,不過既然連剛才的屈辱都能忍受,現在這點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動聲色朝贏易看了一眼,隨即走向墓鏡湖心,自袖中飛出一道金色符篆,緩緩沒入墓鏡湖心,沉落下去。
金色符篆落入湖心後,原本平靜的墓鏡湖,居然自水底升起一道水龍捲,深青色的水龍捲周圍泛起白雪般的浪花,還能看到許多魚蝦被水龍捲絞成一團團血沫。
水龍捲變的越來越寬大,湖下的暗流也變的愈發激烈動盪,好似水底下正有一條蛟龍正在翻騰著身軀一樣。
「快看,祭壇!」
旁邊有人驚呼道。
水龍捲裡面升起一座黑色祭壇,仿佛用整塊的黑晶雕琢出來的,五角星芒陣圖刻畫在祭壇的正中心,正散發著淡淡的水紋光暈。
很快整個湖面以祭壇為中心,出現了九十九道黑色線條,如同一條條水蟒般潛伏在水面之下,湖面上瞬間結成了一張大網,將整個湖面都覆蓋住了。
仔細看去,這些黑色線條居然是一條條胳膊粗的鐵鏈,一頭連著黑色的祭台,另一頭通向水深不知何處。
闊闊闊……
一陣機括聲響自祭台底下傳出,仿佛是齒輪轉動的摩擦聲響,隨即那九十九條鐵鏈開始往祭台裡面收縮,霎時間水面下火星四濺,鐵鏈間互相摩擦的聲響透過水麵清晰的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五角星芒自中心射出一道金色光線,延伸到每一個星角之上,五個星角被全部點亮後,祭台中心出現一個烏黑的隧洞,一眼望不到盡頭。
仿佛九幽深處的洞窟一樣,森冷刺骨的寒氣自隧洞內傳出,還隱約帶著血煞腥氣,怎樣感覺都是都是一座魔窟。
七條鐵鏈如同蟒龍一般自水底穿出,釘死在墓鏡湖邊畔七個方位,震盪的鐵鏈鞭打的空氣一陣暴鳴。
鐵索橫江畔,墓鏡湖封啟;古來才俊傑,生死不由人。
「嗚嗚嗚……」
「鏗鏘鏘……」
「唏律律……」
滲人的陰風自洞隧內呼嘯不止,還有兵戈敲擊的鏗鏘聲和戰馬的嘶鳴之音,仿佛這深邃的隧洞之下連通的是一個古老的戰場,裡面正有無數的軍隊正在浴血奮戰。
不自覺的有人後退了幾步,隨即反應過來臉上充滿羞愧之色,還未進入天墓之內就已經被嚇住了,若是真的進去後豈不是連路也走不動了。
贏易臉色變的有些凝重,這股森冷的寒氣和他自宗人府地牢吞噬的寒煞之氣本質近乎相同,只是這裡的寒煞之氣比起宗人府地牢的強了不知多少倍,而且那些戰死軍士的怨念已經近乎凝成實質,化作一縷縷黑煙飄蕩在隧洞周邊。
「當初七朝眾多修者共同探索天墓之址,全軍覆滅後怨念殘魂遺留在天墓內,逐漸演變成這些鬼物,如同守護天墓的陰靈死兵,任何想要進入天墓之址的人都會遭到瘋狂轟擊。」
神情冷漠,聲音如乾枯的木頭一樣僵硬,說罷也不顧眾人神變,身上一道金色光芒閃過,踏著腳下的鐵鏈緩步走入天墓之址。
這裡來的都是大燕王朝的傑出才俊,作為大燕王室派來開啟天墓的執行者,燕桀縱使再不滿意,也不敢將這些人的性命拿來出氣。
燕帝和無上法宗開啟這次試煉,就是為了讓大燕的青年修者快速提升修為,若是因為一己私心將大部分人葬在此地,哪怕是皇子身份也不足以保住他,畢竟這些人身後的勢力聯合起來,幾乎占盡大燕一多半的實力,就算是燕帝也不能承受如此多的才俊隕落於此。
贏易眼睛閃過一絲精芒,也不言語徑直走入天墓之內,緊隨著雨暮晨,劍一夕,燕青,左氏姐妹也登上鐵索橋,進入天墓內。
看著陸續進入天墓內的諸人,羿箭,項飛,古邪,柳牧也不再繼續遲疑,早一步進入天墓之內,就多一分獲取機緣的契機。
人群一陣騷動,接二連三的人影跳入隧洞之內,身影消失不見蹤跡,深邃的隧洞仿佛巨獸的凶口,將所有人吞噬進去,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一道白色身影自遠處走來,如同畫裡面飄出的一樣,說不出的俊朗灑脫。
此時並未進入天墓內的年輕修者正在議論剛才發生的幾場大戰,都在爭論到底是贏易強還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