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不相識,但不缺個肩膀幫人撐著腦袋。
倒是對面青年,翻出來了一本書,借著微弱亮光開始翻書。
劉景濁看得真切,那是一本蘇子詞集。
劉景濁便問了句:「看到什麼地方了?」
青年人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把書遞給劉景濁,說道:「減字木蘭花。」
劉景濁擺了擺手,笑道:「我都倒背如流了,九歲就有一本,現在都快五十了。」
青年笑了笑,說道:「大哥這一臉鬍子,拿著酒葫蘆挎著刀,真是看不出來。」
劉景濁也是一笑:「人總
要有些愛好的,這就是我為數不多的愛好了。」
仔細想一想,其實劉景濁還真沒有真正喜歡的事情,什麼都喜歡,但都不是鍾愛獨愛。
約莫過去半個時辰,青年人也困意上頭,沉沉睡了過去。
夜裡船艙,除了船外風馳聲音,也就是大小不一高低有別的鼾聲了。
嘈雜,但劉景濁反倒是覺得靜。
次日清晨,渡船再次停靠,身邊小姑娘與對面青年都下了船,這次邊上換成了一位美貌女子,穿得那叫一個花枝招展。對面的,則是仙風道骨的老人家。
劉景濁伸手取酒壺,不小心碰到身邊女子,都還沒來得及說聲抱歉,便瞧見一個嫌棄眼神。
那就乾脆不道歉了。
入夜之後,女子便從座位上起來,晃著腰肢,走來又走去,時不時不小心摔一跤,春光乍泄。
等到劉景濁下船時,那女子也下船了,但已經不是一個人。
人間可真樂呵。
離開渡口之後,很快就走上了小國官道,有馬幫夜行。
天明之時,劉景濁坐進去一處茶鋪,隨便要了張薄餅。
隔壁桌坐著兩男兩女,都是鍊氣士,男子境界高些,已經是金丹,兩個女子卻只是凝神境界。
年紀略大的女子說道:「這趟出門走得太遠了,除了那隻野鬼之後,我跟師妹就要回家了。」
對坐男子點頭道:「也行,好在是收穫頗豐,薛姑娘足夠買上一枚上品靈丹了。」
女子微笑道:「還要多謝陸師兄幫忙
,否則這兩枚泉兒,我不知道要攢到猴年馬月去。」
男子擺手道:「哪裡話?杖曲山跟木聖園,本就是兄弟門派,我們哪裡有不幫忙的道理?」
木聖園?
薛障還在海上城樓,算是換了一種活法兒。
但木聖園,已經沒落到不成樣子了。
劉景濁趕去前方,化作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在路邊兒支起了攤子,兜售丹藥符籙。
符籙居多,都是自己畫的,但丹藥卻只一瓶,是養魂丹,當年裴搗親手煉製,劉景濁吃剩下的一枚。
很快,那四人趕了上來,年紀小一些的女子一眼就看見了養魂丹,一下子走不動了。
女子走到劉景濁面前,問道:「老前輩,你這丹藥,怎麼賣啊?」
劉景濁豎起一根手指,笑呵呵說道:「一枚泉兒。」
女子一下子皺起眉頭,「你不如去搶!魚雁樓上品靈丹才賣一枚泉兒,人家的保真,你這保真嗎?」
劉景濁只淡淡然一句:「不保,愛買不買,不買就走開,別耽誤我老頭子做生意。」
年紀大些的女子走過拉住歲數小的女子,衝著劉景濁一笑,問道:「老前輩,一枚五銖錢賣不賣?」
劉景濁呵呵一笑,擺手不止,「哪兒涼快待哪兒去,老頭子我要不是手頭緊,根本就不賣,最便宜五枚五銖錢。」
女子笑了笑,指著一張五雷鎮鬼符,問道:「五枚五銖錢,搭上三張符籙,能行不?」
劉景濁還是擺手,都不搭理她。
女
子倒也果決,拉起師妹就走。
劉景濁見狀,趕忙喊道:「賣了賣了,這丫頭,真會砍價。」
四人到底是境界太低,根本看不出來,這符籙是三張仙符,丹藥是一枚仙丹。別說五枚五銖錢,五枚泉兒都買不來。
之後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