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不能動情,要是有喜歡的人了就會修為盡失的那種?然後女主人公還偏偏會喜歡上男主人公,而男主人公為了不讓心愛的女子受苦,就假裝不喜歡女主人公那種?不過我看的那本書,寫書的太慢了,我攢著一月買一本兒,也就湊湊合合二十萬字。」
聽的劉景濁直想給姜柚一個腦瓜蹦兒。
這都他娘的什麼跟什麼啊?
寫話本的那幫人,東拉西扯湊字數,就寫這麼個玩意兒?我要是看書人,抄起書就砸他臉上,,給老子好好寫!
不過劉景濁還是打算給姜柚解釋一番,「這個無情,跟你想的那個無情,不是一回事。太上二字,你可以理解為聖人,而無情二字,你可以把他當做公道二字。換一種說法兒,太上無情,說的淺顯些就是要摒棄自身欲望。說高深點兒,就是師法天地。」
姜柚長長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那壓制欲望,怎麼就無情了。
劉景濁便以那本書上言語,解釋道:「聖人說,天地之所以能長久,是因為天和地不為自己活著,而是為著天地萬物而活著。所以師法天地,就是要學天地對待萬物的道理,摒棄私心,而得到一種公道。所以說,天地以萬物為芻狗,就是說,在天地眼中,皇帝跟乞丐都是一個樣兒。看似無情,任由萬物如何生長,生也好死也罷,順其自然。」
姜柚不解道:「那怎麼就無情了?」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只好舉個例子。
「假如有一天你遭人圍攻,我這個當師傅的說,那是你該有的劫難,任你自生自滅,是不是無情?」
少女點點頭,要是這麼說,那我就懂了。
劉景濁又說道:「你師傅是問南宮道長,她追殺一個中土y賊三年,是不是有悖她修行的自然之道?而南宮道長給我的答覆是,這也是一種自然。」
大自然者,法天地也,是做看客。
小自然者,從吾本心,率性而已。
所以後面南宮妙妙反問了一句有無聽過酒肉穿腸過,後一句是佛祖心中留。
前人言語只是引子,是後人把前人言語變得具象,千萬年累積,無形之中已經為後世道人築起一道高牆。
事實上,老祖宗寫書時怕是沒想過讓後輩以此為教條。
天下文字,單個兒拎出來,略顯死板。可幾個字放在一起,就很美了,而且沒有最美。
前人著書,是希望後世更美,而不是學我。
劉景濁忽然呢喃道:「不知道。知不道。知道不?道不知。不道知。道之不?」
呢喃之後,年輕人哈哈一笑,心情大好。
姜柚撇嘴道:「師傅魔怔了?」
劉景濁笑道:「是想通了大半。」
少女不知道,她師傅的黃庭宮大殿之中,極其熱鬧。
三道身影,一道白衣,一道黑衣,一道青衫。
三道身影圍成一圈兒,笑而抱拳。
隨後三道身影歸於一處,也無白衣也無黑衣,唯獨一道青衫站立於大殿之中。
高懸半空中的四道門戶緩緩移動了起來,同樣歸攏於一處。那道門戶慢慢縮小,不一會兒就成了一枚黃豆大小的光點。光點忽的炸裂開來,一陣刺眼光芒隨即發出,白茫茫過後,一切歸於寂靜。
但此時此
刻,劉景濁體內哪兒還有黃庭宮的影子?那座高閣早已不知去向,唯有一道身影佇立一片茫茫之中。
也無天地也無人,好似混沌未開時。
既無日月星辰,也無山川河流,甚至都無法言明那片茫茫是何顏色。
年輕人緩緩站定,強壓住體內欲要衝破那道關隘的狂暴靈氣。
還不是時候,但此後再無糾結之處。
我劉景濁的修行路上,雷霆火焰劍意糅雜,卻皆是自然純粹。
道義之門、不二之門、眾妙之門、玄牝之門,都沒有了。
此後四面八方皆是門戶,站立之處即是黃庭。
山林之中的年輕人,與那片茫茫之中的元嬰,同時咧嘴一笑,輕聲開口:「吾為諸景之神!」
離洲最南端,雲海之中忽的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