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靈一場接一場的散道,壁如火焰,壁如風雨、壁如劍術,又如同兵法謀略,只有神靈散道,這些個事兒才能一一墜向人間。」
劉景濁怔怔無言,實在是腦海中那一幅幅畫面太過于震撼。
茹毛飲血的人族,之所以能活,是因為有一場天上水灌入人間,之後人世間慢慢有了風、雨、雷霆,頭一次見到火,是因為一道天火跌落人間,自此之後,人族這才與禽獸區分開來,有了吃熟食的習慣。
看到最後,人族掌握的東西越來越多,從部落到國度,再到一個個王朝起兵互相征伐,一路走來極快。
劉景濁深吸一塊錢,試探問道:「人間之所以有了鍊氣士之流,是不是也是神靈開門授之?」
玄女搖搖頭,「那倒不是,這點也是出乎我們意外的。」
又是伸手一點,劉景濁眼前頓時出現一道畫面。
有個雲遊天下,看遍人間萬事萬物的男人,最終走上一處山巔,盤腿而作,此後數年他紋絲不動,只靜坐而已。
天上神靈大多都注意到這個不吃不喝卻沒死的人族,於是相繼出現在雲海之上,投以注視目光。
又不知過去多少年,那個既沒死亦沒變老的男人忽然睜眼抬頭看向天幕。
那人眼中分別射出一道光芒,徑直戳破雲海。
男人站起身來,一臉驚疑,卻還是手指著天幕,大聲質問:「你是誰?」
劉景濁更為驚訝,抬頭問道:「怎麼會?」
玄女則是笑著說:「天道使然吧,我們只是神靈,不是天道。你所見到的,是人世間第一個鍊氣士,與你們現在的鍊氣士區別極大的。」
劉景濁轉而問道:「前輩為何要生氣?」
剛剛冷不丁變臉,劉景濁一時之間確實捉摸不透。
玄女撇撇嘴,「沒啥,按你們的話說,就是覺得你不太男人。」
劉景濁無言以對。
玄女擺擺手,輕聲道:「至於我那柄劍,有緣分你就拿的到,沒緣分你就拿不到,就這麼簡單,想要強求是萬萬不可能的,我可做不了主。因為放在十萬大山的那柄劍,是我借人家的。」
劉景濁點點頭,還是沒忍住問道:「前輩的轉世身也喜歡腰懸無事牌?也喜歡光著腳嘛?」
這位遠古天神,實在是跟劉小北太像了,劉景濁壓根兒沒法兒不去把二者聯想到一起。
好在是玄女說道:「她不是我的轉世身。」
劉景濁長舒一口氣,心說差點兒就褻瀆神靈了。
「那,前輩將我扯來此地,就是跟晚輩閒聊?」
玄女淡然道:「不是我扯你,是你自己來的。」
劉景濁再問道:「反正十萬大山是藏有一柄古神佩劍?」
玄女點點頭,笑道:「不光如此,那柄劍還是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柄劍,劍器老祖宗。」
那就行,只要有劍就行,接下來就可以直往西南,去到十萬大山了。
劉景濁起身抱拳,微笑道:「那就煩勞前輩送我回去,我還得趕路呢。」
玄女古怪一笑,笑盈盈說道:「你怎麼來的?我可沒本事送你回去。」
劉景濁一臉呆滯,難不成還回不去了?
轉頭看了看雲海,年輕人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鑽了進去。
白衣女子嘆氣道:「聰明是真聰明,只可惜呀,來過這兒了,有些事就不是你可以選擇的了。」
片刻之後,女子又嘟囔道:「明明就是啊,咋個沒有守山的記憶呢?我能記錯人?」
南峰那處平地,劉景濁猛地回過神,趕忙喝一口酒壓壓驚。
稀里糊塗又見到了一尊古神,找誰說理去?還差點兒就回不來了。
百節瞬身而來,指了指劉景濁,訕笑道:「殿下,把臉上血擦一擦。」
年輕人尚且不知,此刻他已然七竅流血。
劉景濁揮手擦了擦臉上血水,輕聲道:「去一趟那隻虎精的洞府,想要繼續修行的,放歸山林就好了,不過得說清楚,日後膽敢害人,死無葬身之地。」
等到返回小院兒,已經黃昏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