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忽悠了兩位前輩,除了羨慕嫉妒之外,還能咋?
女子點點頭,輕聲道:「山上山下的小道消息都說,只要他願意當皇帝,景煬那把龍椅非他莫屬。」
瞧見顧衣珏點頭,一直很和善,胡瀟瀟便又問道:「前輩是濟水顧氏一族人?」
顧衣珏搖頭似撥浪鼓,「什麼濟水顧氏,聽也沒聽過。」
胡瀟瀟還要說話,卻聽見有人傳音過來:「胡丫頭,打聽人不想說的事兒作甚?不然你也加入我們青椋山?到時候他顧衣珏敢不說,我打到他竹筒倒豆子。」
胡瀟瀟搖搖頭,訕笑不止。
她只是想起來小時候發生在雷州渡口的一樁公案,好奇心使然而已。
又過了一個時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道雷霆劍光疾速墜地,劉景濁面色煞白。
曹風皺眉道:「怎麼回事?」
顧衣珏剛要開口,卻瞧見那位前輩氣勢洶洶要去往山前。
劉景濁走過去拉住少女,擠出個笑臉,微笑道:「別找事兒,受這一劍,好處大於壞處的。」
少女倔犟轉頭,拉著臉。
劉景濁笑盈盈抬手扣在少女額頭,微笑道:「聽話,我不是主人嗎?你可能年齡比我大的多,可這副長相,我很難不拿你當做小丫頭的。」
頭扎沖天鬏的少女努著嘴,因為她忽然在這個算是頭一次見面的主人身上,找到了老主人的感覺。
其實天廷之中,最早有人性的神靈,就是這位在兩界山並未受阻,與那持刀的白衣青年喝了一頓酒便到了十萬大山的劍神。
劉景濁輕聲道:「對不住啊,當主人的境界太低,給劍靈丟臉了。」
少女揉了揉眼睛,埋頭說道:「哪有。」
鬆開少女,劉景濁灌了一口酒,苦笑道:「顧峰主,我這傷勢,幾月之內怕是無法出劍了。」
顧衣珏笑道:「山主這是哪裡話?打架這事兒,我在行啊!」
劉景濁點點頭,又看向曹風:「我之前就想過,搬一座山在青椋山背後腹地,起名攔野台,嘯山若是不嫌棄,等你出離十萬大山,那座攔野台便作為你修行之處?」
曹風笑了笑,抱拳道:「那感情好。」
年輕人又邁步往前走了幾步,看著不遠處盤膝而作的巨大身影,以心聲說道:「別回話,聽我說就行了。阿達,你有機緣在此,不能著急走。等你破境金丹,隨時去青椋山,護山供奉的位置給你留著。說實話,我真想不起來你了,可朋友,一直是朋友。」
等到阿達躋身金丹,身形便可以縮小到與常人無異,相當於妖族的化形了。
可無論如何,光憑他肉身,是相當於一個登樓境界,獨自走出十萬大山,沒有什麼問題。
轉過頭,劉景濁微笑道:「胡姑娘,袁公前輩會親自送你返回百越,你們一族的聖物,他也會奉還。」
說著便遞出了兩封信。
「一封信給太子趙坎,讓他安排百越與景煬結盟事宜。一封拿給秋官劉小北,讓她走一趟百越。」
第一封信,沒說怎麼做,只有一個劉景濁親手寫的景煬二字。
第二封信上寫著,與太子殿下商榷具體事宜。
三個嚮往江湖的孩子,唯獨最小的最早成婚,瞧著最為安逸,可劉景濁跟余恬都知道,老三肩上膽子最重。
自己的弟弟,自己不幫著往手裡攬權與籠絡人心,讓誰幫?
春夏秋冬四脈,除了白龍衛之外,都已經在著手培養接替之人。
劉景濁要讓景煬王朝最重要的勢力,只忠於皇帝。甚至日後自己的王爵被削之後,劉小北手下十人,只為克制青椋山劉景濁而存在。
心中所想,劍靈都感覺得到。
少女走過來挽起劉景濁胳膊,輕聲道:「主人,何必想的這麼遠。」
劉景濁無奈道:「別這麼挽胳膊行不行?你是要你家主人又被人提著劍追著砍?」
少女開懷大笑,她當然知道主人所說的人是誰了。
「走,主人,咱們取東西去。」
劉景濁搖搖頭,輕聲道:「不急,日後重返十萬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