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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們無法理解自己生活的改變意味著什麼,而阿爾格爾之前是壓根沒覺得生活有多大變化。好吧,不上學勉強算一個,建造地下基地也是一個,那也沒有太多實感呀?
少年和平常假期一樣,依舊每天按時起床吃飯,去花園散步,幹些零零碎碎的活,磨蹭到十點坐車去補習班,回來與家人熱熱鬧鬧一起做飯,休息片刻再到江東區上下午的課,趕在天黑前回家,大坑旁邊支一張小桌子乖乖寫作業,有不懂的就召喚下面的土木人上來講功課,用過晚餐又結伴去花園溜達一圈,跟阿蒂爾追劇,陪保羅吸狗,與魏爾倫逐幀欣賞熊貓周邊,幫蘭波探尋各式各樣他可能感興趣的事。
小鬣狗泡進蜜罐失了警惕,他本來可以察覺的,災難似乎藏在御劍叔叔疲憊的眉眼裡,應該躲在華宮叔生出的幾根白髮里,好像存在中也抱怨老師學長們被緊急抽調維護日常治安的言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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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直到現在,山上的人下山過河迎接遠行歸來的叔叔,才發現這座繁華到近乎傲慢的租界城市竟呈現出如此狼狽不堪的姿態。鋼鐵高樓支離破碎,滿街刺鼻的火藥血腥味,街燈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蘭波瞥了一眼,告訴阿爾那是車輛騰空飛起留下的痕跡。
阿爾格爾望著這一片狼藉,不禁出了神。
橫濱面對的畢竟不是戰爭,路邊上還是有正常營業的企業。不止是老闆他們開玩笑說的安保公司跟體育用品超市,也有教堂、醫院、用木板釘住所有櫥窗的百貨商店,都是黑手黨們也需要的場所;街上同樣有人步履匆匆,或倉惶,或悲痛,或暴怒,西裝下藏槍,腰帶上別匕首,肩膀上扛棒球棍,都是在黑手黨下面討活。
被迫留在這座活地獄的普通人想盡辦法都搞不到防彈衣這等緊俏貨,冬天是上天給予大家最後的一點憐憫,輕薄漂亮的羽絨服不再受人追捧,平常吹噓自己不怕冷的傢伙這會兒也會默默多裹上幾件厚衣服,多戴幾頂厚帽子,指望人類最古早的過冬夥伴能夠在關鍵時刻擋住子彈,救他們一命。
阿爾格爾隱約知道橫濱亂,家長再三強調不許獨自前往橫濱,阿爾又沒什麼要緊事非來不可,橫濱的朋友像花袋啊、國木田啊住在英國租界旁邊,安全無虞,也都可以在東京的補習班見到,他居然真就一直沒有進城……為什麼能亂到這種地步?其他受害地區又如何呢?明明距離橫濱這麼近,他為什麼會感覺這場動亂沒什麼大不了呀?!!
蘭波不願見到少年陷入自責,分神主動解釋起來。
事實證明政府全程隱身這種說法是不恰當的,眾人皆知日本議會是老頭睡覺的地方,辦正事的地方是料亭,不過他們粉飾太平還不需要動用料亭這種級別的「武器」,因為傳統媒體全掌握在他們手裡。
日本成體系的網絡媒體並不發達,這些年外界的科技進步強行帶動年輕人利用手邊的手機電腦改變了一點現狀,但是不多。大部分民眾依舊習慣用電視、廣播甚至報紙來獲取時政方面的正經信息,這點連阿爾都不例外。
傳統媒體必須加入記者俱樂部,每每發生什麼事都必須先開會統一規定各大電視台媒體應該播什麼、怎麼播,甚至畫面裁切多少都給規定好了。要是記者不按照這個通告來,那這人的記者生涯可以到此結束;若是文章內容再叛逆一點,整個人生就這樣結束也不是沒有先例。
如此一來,包括阿爾在內,未曾真正踏足橫濱的人會沉浸在刻意營造出的天真幻想中也挺正常。
蘭波受不了沒完沒了的迷路,停車帶阿爾進警察局要來最新路線圖,回來系好安全帶,繼續跟阿爾介紹日本這個記者俱樂部的運作方式。
所謂記者俱樂部是法律上的民間組織,實際上的官方新聞管理機構,具有極強的封閉性和排他性。俱樂部鑲嵌進國會和首相府外執政的自民黨,鑲嵌進在野黨各部廳和機構,鑲嵌進每個縣的辦公室和議會。一些較大的城市在其市政廳和立法機構也設立了記者俱樂部,除去日本銀行總行,全國分行,財務局等與金融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