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丟棄了良心,利用我們無法抗衡的高科技奴役我們,給我們蓋上恥辱的烙印,並將我們獻祭給人魚種族。
這似乎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強大的諾德族竟然向人魚低下尊貴的頭,但事實證明,這種殘暴的半人生物在憤怒時,掀起的海嘯能吞沒整座西澤亞島。
我們三大種族就像一座金字塔,戈賽族處在卑微的底端,而人魚族則凌駕在金字塔的頂端,我們只能高高地仰望他們。
我與我的幾位族人,就是「幸運」的祭祀品。我們在這「牢室」里吃到了有生以來最美味的飯菜,但這就像是囚犯上刑場前豐盛的晚餐,美妙而令人絕望。
我曾試圖用高溫火焰燃燒那道厚重的鋼鐵門,然而自動噴水系統澆滅了我的火。
可悲的是,族人們飽受諾德族的思想侵害,竟然認為我的行為令我們種族蒙羞,因為成為祭祀品是一種偉大的犧牲,是全族的榮耀,任何試圖反抗的人,都是叛徒。
慶幸的是,因為我曾經的暴行,我被單獨安排在另外的「牢室」,與主要要求與我同住的馬奇作伴。
我為族人的愚昧感到悲痛,但我堅信自由不會來遲,我收緊拳頭,努力讓激動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即使種族之火即將熄滅,我也會為了一線光明,抗爭到底。」
馬奇睜大了眼:「天啊薩爾斯,你瘋了,你該不會是想……噢天,有人來了!」 正如我天生能操縱火焰一樣,馬奇也擁有強大的異能:一種能感知周圍生物心理狀態的精神力。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天,帝國竟又派出他們最驕傲的銳甲尖兵來押送我們!」
他剛說完,巨大的機械聲響起,冰冷的鋼鐵門緩慢地向兩旁敞開,刺入眼球的光明迫使我眯起了眼。
我模糊看到數名銳甲尖兵走進來,他們堅硬的足甲與鋼板地摩擦的聲音,聽起來噁心極了,就像在打磨鋒利的刀。
手腕感到一陣涼意,自動化機械鎖便箍住了我雙腕,限制了雙手的自由,而面前的雷射□□口,也冷冷地指著我心口。
銳甲尖兵冰冷地揚起下巴,用很輕蔑地口氣對我們下令:>
看看他們囂張的態度,這跟送我們進來時完全不一樣。記得當時,他們還用美化的語言告訴我們:「請原諒我們的粗暴,這一切都是為了您。」
這真是我聽過最可笑的話,為了您?這都是懦夫為了保護自己的藉口,可偏偏,族人們卻相信了這虛偽的謊言。我想族人們真該擦亮眼睛,看看現在他們撕破偽裝,露出的嘴臉,是多麼地醜惡!
我感覺胸口有一團火在燃燒,指尖無法克制地顫抖,我迫不及待,想讓他們嘗嘗被火燒死的滋味。
然而我腦海里卻有一個聲音在阻止我:薩爾斯,你忘了你母親是怎麼告誡你的嗎?在保證自己安全之前,不要試圖反抗銳甲尖兵,他們穿著全帝國最高科技的戰甲,使用最先進的冷、熱武器,他們是力量與科技的結合體,是帝國最強的機械化人形武器。
是的母親,您說得對,我會聽您的囑咐,在我保證安全之前,我絕不會動手。
我放開緊握的拳頭,儘量把表情放鬆,由銳甲尖兵用眼罩蒙住我的眼。
黑暗籠罩著我,我用力扭動肩膀,推開按在肩頭的手,跟著聲音的去向前進。
我聽到附近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是我的同伴,他們好像對獻祭持有高度熱情,腳步聽起來是那麼地輕快與亢奮。
我感到十分心涼,也許我拯救不了他們,但我會盡全力拯救這個種族。
我深吸口氣,最大限度地放開耳力,用感官「觸摸」這條通向死亡的道路,記下方向。
……二十三步,右轉,有風……兩百零九步,風越來越大,我聽到了水聲……三百五十七步,上運輸梯……四百三十七步,我感覺到眼前有微弱的光線,還聽到了發動機運轉的聲音。
如果我沒猜錯,我們已經到達了停機坪附近,即將被押上運輸艦,送到外海領空,投放到海上餵食人魚。
馬奇的聲音通過精神力傳入我腦海,我愣了一下,回應他。
我沉默了一會,決定相信他。
計劃說完的時候,發動機聲音近距離響起,巨大的轟鳴聲震得我腦袋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