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蛇一動不動,被捆住了手腳縮在角落中。
誠如不良少年所言,自從落日、少年離開後,眼鏡蛇覺得自己已被黑暗中的某種東西鎖定。
讓眼鏡蛇奇怪的是它沒有第一時間進來,像是被另外一邊的其他動靜牽引著。興許是因張子民製造的動靜。
「我是不是愛上了這離奇的地方了?」
眼鏡蛇對即將面臨的危險漠不關心,而忽然想到了這離奇的地方,和離奇的問題,以及離奇的人。
眼鏡蛇還覺得,黑暗下來後不再懶洋洋,像是充滿了精力。
除此外,危險近在咫尺的現在,眼鏡蛇還想到了初高中時代、那些類似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
其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肖紅這女人。
自離開學校步入社會後,眼鏡蛇自問一生處事算不得好,但都冷靜。唯獨對著兩個女人時例外,也無一例外的算是栽了,分別就是肖紅和昆蘭,
胡思亂想了許久,下面藥店的動靜越來越明顯,那刺破神經的威脅感越來越近,從感知中,某種東西即將從不良少年說的那個洞口竄上來了。
到此眼鏡蛇才停止了胡思亂想,自問了一句:「我現在像是有點傻,喔哈哈哈……我特麼甚至不確定是藥吃多了還是沒吃夠……我甚至不在在乎自己怎麼樣了,卻有點當心那團火會死在這寂靜嶺。」
「下面的鬼東西……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沒回答也沒動靜。
眼鏡蛇不確定是不是把下面的怪物問懵逼了?
但眼鏡蛇是認真的,張子民那雜種可惡可恨之處無與倫比,但他的存在導致了眼鏡蛇不寂寞也不孤獨,像是有了個盼頭似的。同時要不是因為他,肖紅並不會在這個末日中被照顧的很好。
稀里嘩啦——
忽然一個體量不算太大,從體型上明顯是「母的」暗夜獵殺者以驚人的聲勢,從地板的洞口竄了上來。
漆黑的環境中,兩隻血紅色毫無生機的眼睛,猶如獵食前的野獸,死死的盯住了靠在角落裡的眼鏡蛇。
「嗚——」
它肺部深處,隱約噴出了那腥臭又雄厚的氣息,像是雷聲炸響前的那隱約的沉悶之感。
啪——
被捆著的手腕一扭動後,眼鏡蛇手上的綑紮帶應聲而落,並冷下臉來道:「你在嘲笑我嗎?」
沒有回答。
不確定這是死亡之前的對持感,還是怪物在崩潰?
「你不需要有神志,也不需要聽懂我在說什麼。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最原始的感知,因為你有最原始的嗜血性。」
「你不會懂得什麼是『刀』,但你會逐步理解到我手裡的東西能殺死你和你兒子。」
「我有七把刀,自商機廠一戰送回肖紅後,不知是不是藥吃多了,我的手和思維變得有些不穩定,處於藏劍狀態,每次想抽刀之際,手和思維就會變得不穩。」
「但也不知道什麼緣故,從你進入我的感知範圍後,我的手竟是不在顫抖,變得非常穩定。且我感覺到身上其中一把刀,正在震顫召喚!」
「這把是專殺畜生的刀,它像是忽然活了過來,並首次統一了我神和意的戰線。」
「我自己也不確定這是什麼一種狀態,哪怕只是正在召喚我,卻感覺已默契了很久,融為了不可分割的個體。」
「這種強烈並深入骨髓的感覺,我甚至不能控制,是它控制我。就像你不能控制你的嗜血,是嗜血控制你那樣。我只是在等著特定的刀對我發出召回,讓我的手不在顫抖,讓我的嗓子不在發出『我哈哈哈』的怪笑。」
「於是,我把這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力量稱之為:難知如陰!」
「這是個相當有趣的地方,就在剛剛,那個烏雲遮星,伸手不見五指又極其詭秘的時候,其中一把刀在召回我,之前的頹廢感退盡。」
「奇怪的在於,這把刀在白塔堆之戰時沒醒覺,導致我被兩個你的同類追的猶如喪家犬滿城亂竄。」
「但就在剛剛,它第一次醒覺了。第一次使用前,我會把它定名為:眼鏡蛇用之橫行於末日暗夜的陰刀,難知如陰的陰。」
神神道道的自語說話間,眼鏡蛇手裡出現了一把並不長,且非常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