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籍貫還是現住址,反正挺長的,字也挺拗口。有紙嗎?我給寫下來。」
「給,寫吧,寫清楚了。」許建軍拿過桌上紙張和筆,向前一推。
萬金友立刻俯到桌面上,一筆一畫的寫了起來,中間還停下來想了一次,有兩處地方進行了塗改。
再次仔細的念叨過一次,萬金友拿起紙張,遞了過去:「局長,沒錯,就是這個地址,至於是不是小婉,我就不清楚了。」
接過紙張,候正坤認真看過,點了點頭:「好,好,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麼貨色。」
一聽此話,萬金友忙又強調:「局,局長,我和她雖然睡了好幾次,可她幹了什麼,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帶下去。」候正坤示意了一下。
杜正剛直接一抓萬金友胳膊:「走。」
「去,去哪?我自己走,不用送,不客氣。」萬金友急的直甩胳膊。
「想的美,還送你呢。」杜正剛被這小子逗樂了,「沒聽局長說嗎?是帶下去。」
「帶……局長,我得回呀,我這是舉報,舉報有功呀。」萬金友迴轉身,努力掙脫著,「礦上還等著我……」
「費什麼話?」杜正剛直接一使勁,便把萬金友推一趔趄,然後直接推出了屋子。
「舉報有……」萬金友的聲音被關到了門外。
候正坤轉過頭去:「李主任,這該去看一看吧?」
李曉禾一笑:「是該去看看。不過這是你們警方的事,我是不插手嘍。」
……
吃過晚飯,快速洗過碗筷,李曉禾坐到了客廳沙發上。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到來顯示,李曉禾趕忙接通:「書記不忙了?」
手機里是冷若雪的聲音:「下午四點多來了客人,剛陪客人吃完飯回來,才看見這部手機上有你電話,小方剛才也說你找過我。有事嗎?」
「有點事兒。下午在湯書記那的時候,候局接到了電話,說是曲阿甘有事匯報,我倆就直接去了……」李曉禾把下午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冷若雪的聲音透著欣喜:「是嗎?這倒是條新線索。如果找到這個小婉的話,很可能案子就會有突破。按你說的地方,離這得有六、七百公里,那可是千里之外了。他們什麼時候出發,什麼時候能到?」
李曉禾回復著:「他們走那時候不到六點,幾個人倒著開,路上慢點,天亮應該能到吧。主要是牧區路不知道多遠,也不知好不好走,要是全柏油路的話,加上吃飯,最多九個小時。」
手機里「哦」了一聲,接著傳出「咯咯」笑聲:「警察叔叔們千里出警大草原,李主任卻沒能成行,真是遺憾吶!」
怎麼又拿我開刷?李曉禾一時不好應答。也用不著他回應,手機里已經適時沒了聲音。
李曉禾苦笑著搖搖頭,放下了手機。
去大草原找小婉就是警方的事,根本不需自己摻和,本來沒什麼想法。但是經冷若雪這麼一調侃,李曉禾還真有些遺憾,遺憾沒有成行。
不過遺憾也只是一念而過,想想此案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有自己的功勞,李曉禾很是愜意與自得。
……
就在李曉禾愜意的時候,有一個男人卻因為此案傷神不已,已經不只是簡單的傷神了,而是深深的恐懼。
其實這種恐懼早就有了,但隨著案子偵破的推進,這種恐懼與日俱增,已經快到了心理不能承受的地步。
這些時日他經常做噩夢,夢裡除了明晃晃的手銬,就是高聳的電網圍牆,要不就是血淋淋的屍體。每次從夢裡驚醒,他都是大汗淋漓,心跳不止。為此他已經好多天不去主臥,也經常找理由住在單位,他擔心老婆聽到自己說夢話。
今天他就沒回家。
他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更不知道有沒有頭,便只是這麼麻木的熬著。
「嗡嗡嗡」,手機發出一陣蜂鳴。
手機上一個陌生號碼,從來沒有打過的號碼。
會是誰呢?
鈴聲響動很執著,分明就是要響到接通為止。
男人一橫心,伸手按下接聽鍵,「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