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作,被賦予了某種詩意的內容。
各自端杯喝了一口,彭長宜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你們誰想讀研究生?」
「我啊。」江帆挺了挺了上身說道。
彭長宜笑了,說道:「您那麼高的學歷,還要讀研究生?」
江帆說道:「高什麼啊,落伍了。我前幾天回部里,想找平時幾個不錯的人聚聚,結果你猜怎麼著,誰都沒時間,一問,人家都在複習考研,準備讀在職研究生或者全職研究生。」
彭長宜說道:「跟大部委的人比,我們的差距太大了。」
江帆說:「現在對幹部的要求是越來越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就我那本科學歷,快跟不上了。你看丁一這代人都進機關了,我們再不學,就落伍了。」
彭長宜一咧嘴,說道:「照您這一說,我這師範生還別活了。」
江帆說道:「倒不是那個意思,儘管我反對唯學歷論,但是提升自己,增加自己的硬體實力總是沒有壞處的。所以我剛才問丁一京大都有什麼樣的研究生可以讀在職。」
其實,江帆意識到的問題,彭長宜也意識到了。
江帆又說:「現在從中央到地方,選拔幹部的條件已經非常明了,所以我們應該有危機意識。」
彭長宜點點頭,心想,倒是國家部委出來的幹部,站位就是和基層幹部不一樣。於是說道:
「您說的有道理,丁一,回頭問問你父親,看都哪些學科招在職研究生,我走走後門,是應該繼續提升一下自己了。」
丁一看了一下手錶,說道:「爸爸有早睡的習慣,我明天再問吧。」
江帆說:「說辦就辦,現在準備還來得及,今年上半年爭取入學。明天給同學打電話,看看北京的學校,有什麼適合的專業。」
「我還是對教育學感興趣。」彭長宜說道。
「儘管我知道你教書育人有一套,尤其善於對方那些調皮搗蛋的初中生,但是你不可能再去從事教育事業了,還是加強一些政治理論修養吧。」
彭長宜覺得江帆說的很有道理,而且話很實在。
丁一對眼前這兩位領導沒有了陌生感,反而有了一種很親切的感覺,覺得他們是她在亢州值得信賴和的人。
這種感覺,在以後的歲月中,一直陪伴著丁一,儘管經歷了種種磨難和考驗,始終未曾消褪,而且,歷久彌新……
三個人在這裡閒聊著,誰也沒有意識到,亢州的選舉之波已經醞釀成熟。
這時,江帆辦公室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江帆接過電話,只聽了一句,就對彭長宜說:「找你的。」
彭長宜接過了電話,裡面傳出妻子沈芳抱怨的聲音:「怎麼還不回來?這麼晚了也不打個電話?」
彭長宜其實往家裡打了電話,沈芳還沒有到家,再後來到飯店後就忘了。那時的座機電話還沒有來電顯示功能,所以沈芳不知道他已經打過電話了。
他懶得跟沈芳解釋,沈芳從來都是喜歡用這種「疑問加埋怨」的句式和他說話。此時他也不想招惹她多說話,就淡淡地說道:「有事嗎?」
沈芳沒好氣地說:「王部長剛才來電話找你著,我一猜你就在和江市長閒聊呢。」
彭長宜看了一眼江帆,皺下眉說:「他說什麼事著嗎?」
「沒有。」
「知道了。」彭長宜掛了電話,說道:「部長找我。」
江帆看了看表,說道:「這麼晚了肯定有事。」
彭長宜感到晚上部長找他應該有很重要的事,他不敢耽擱,就說道:「我上去看看。」說著就要往出走。
江帆說道:「長宜,還是先打個電話吧。」
彭長宜想了想,就拿起了外線直播電話,他沒有直接往辦公室里打,而是先把電話打到部長家裡。
果然,得到部長夫人的答覆是「他去單位了」。
彭長宜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江帆。
江帆又衝著電話向他努努嘴。
彭長宜再次拿起江帆桌上的內線電話,剛要搖,江帆說道:「用那個。」
江帆指的是外線直播電話。
彭長宜忽然就明白了江帆的用意,他拿起外線電話,撥通了部長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