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反映最多的就是組織部長王家棟有買官賣官的嫌疑。」
「有真憑實據嗎?」翟炳德問道。
「目前沒有,調查組到亢州後,樊文良根本就不配合,每次都是這麼去的,還怎麼回來。」劉季青不瞞地說道。
翟炳德說道:「沒有真憑實據地方上當然很難配合了。如今,兩毛錢郵票,告狀信到處飛,有的時候我們調查這類事情還是要謹慎的。」
無論如何,在公開場合下,翟炳德還是維護樊文良的。對於一些子虛烏有的指責,他還是要主持一些公道的。
劉季青看了一眼謝長友,也小聲說道:「反正,如果組織意圖總是在亢州打了折扣,許多地方要是效仿起來……」一向喜歡說半句話的他,說到這裡就不再往下說了,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翟炳德一眼。
市長董興說道:「不是效仿,是別處已經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去年的寬縣,縣長也被選下去了,但是總這樣也不好。」
大家都聽出這位市長說的話很有分寸,也就沒人插話。
董興繼續說道:「周林同志工作能力強,有熱情有幹勁,敢於碰硬,這樣一名優秀的幹部落選我的確感到不可思議,另外我同意大多數人的意見,無論選舉結果是否合法,我們對這種行為都不應該姑息,對於亢州代市長具體的人選我尊重市委的決議。另外對亢州出現的這次選舉事故,我們不能姑息,一定要調查清楚,這樣對落選的同志也是個交代。」
「調查也沒有用,上次寬縣選舉事故還是省委組織派的調查組呢,還不是什麼都沒調查出來?」康瑞年說道。
分管組織工作的副書記謝長友不免有些牢騷,他偷偷看了一眼翟炳德,對這位貌似「軟弱」的市委書記有著無法言說的怨尤。
處在翟炳德這個級別的市委書記,可能是最難做的了。上有省委和中央,下有縣和鄉,工作稍有不慎,就容易出現問題,甚至會給一個地區的政治生態帶來損失。有的時候這種損失會延續幾年甚至是十幾年,不可估量。
翟炳德沒有為自己辯護,也沒有為樊文良辯護,他另有打算……
翟炳德知道,對樊文良,他可不是他們所說的偏愛和縱容,他也需要等待。
劉季青說樊文良搞「獨立王國」是有些根據的。
錦安市派去一個副書記,不到一年就被「擠兌」出局;曾經派過去一個法院院長,也是在人代會上經過了二次選舉後才當選,險些也被亢州踢回來。幾次想將王家棟調出亢州,樊文良愣是不放,還找到市委,鼻子不是鼻子臉子不是臉子的,說市委是在拆台。
如果亢州工作一切都順利的話,市委也不會說什麼,關健是前年的稅收任務本來可以超額完成的,樊文良隱瞞不報,還偷偷將超額部分藏到下一年。
儘管這種藏豐補欠的現象各地都有,那是在上級不知道的情況下,一旦知道了無論是哪位主官都是不容許的。
如果周林不到亢州,錦安市委和政府都不會知道亢州真正的家底。周林不聽樊文良的指揮,如實上報了各種數字,才使得他成了亢州一部分人的眼中釘。他被擠兌出局,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過可能周林永遠都不會想到的是,自從那一年他真實的上報了亢州的家底後,錦安市下達給亢州的無論是稅收還是財政收入指標,永遠都排在全市的最前頭,而且年年還在加碼。
即便在亢州經受風雨洗禮和雷霆整頓後的經濟蕭條中,稅收任務也從來都沒有減少過,至使亢州任務過重,經濟復甦緩慢,以至於被後來的督城趕超,取替亢州成為了全市的老大。
在這一點上,無論是基層幹部還是普通百姓,說起這些都會對周林怨恨有加,這也是周林始終都不會被亢州人忘記的主要原因。相反對那時採取「陰謀」手段把周林趕出亢州的人,大家反而認為是功臣。
後來,王家棟因為受賄被捕入獄,被提前釋放出獄後,彭長宜經常去看他,用輪椅推著他散步,每次回首往事的時候,說起周林被選掉這件事,王家棟都笑而不答,始終不跟彭長宜解釋那幾封信的真正內容,他的表情安然而且滿足,並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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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藏豐補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