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支持的,他總會有老的那一天,總會有退位的那一天,俗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的時候,人是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所以彭長宜從他的話中沒有嗅出虛偽的味道。
從部長屋裡出來後,彭長宜心裡嘀咕開了。要知道,王家棟可不是多話的人,他的每句話都有讓人們琢磨的必要。
他可是亢州官場資深政客,某種程度上樊文良都要依靠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儘管王家棟在常務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這年頭,誰也不願為自己樹敵載刺,尤其對方是市長。
人到了某種位置上,都是要積蓄自己的力量的,無論是部長還是書記和市長,都不能免俗。
彭長宜想了想覺得王家棟應該沒有惡意,儘管如此,彭長宜也要注意跟江帆的交往,要知道,一言得咎,一步走錯,都將是仕途的兇險所在!
彭長宜回到辦公室,仍然沒有看見丁一下來,他問道:「丁一還沒有下來?」
錢守旺點點頭。
彭長宜皺了一下眉,丁一可是從來都沒有遲到過,不但不遲到,反而每天都會早到,提前搞衛生和打水,甚至有的時候還給他們買好早點,她不至於睡到現在還不起床吧?是不是病了?
彭長宜轉動著手裡的鉛筆,跟錢守望說:「老錢,咱們是不是應該上去看看?」
錢守旺說:「嗯,應該。」
「那你辛苦一趟,去看看她。」
老錢說:「等一會小郝回來後讓他去,他年輕,爬樓不費勁。」
彭長宜皺著眉:「老錢,小郝去和我去有什麼區別嗎?人家是個年輕女孩子,你年歲大,你去總比我們倆去方便吧?」
錢守旺想了一下,笑了,說道:「也是啊,行,我去。」他說著就摘下老花鏡,走了出去。
這時,郝東升打水回來了,他手裡還拿著兩個包子。進門就說:「食堂的大師傅還問我著,怎麼沒看見小丁,科長,她是不是病了?」
彭長宜說:「老錢去樓上看她了。」
過了一會,錢守旺氣喘吁吁的回來了,他進了門衝著彭長宜擺擺手,半天才說:「沒在,我又是敲門又是叫的,裡面沒人應聲。」
彭長宜有些納悶了,丁一向來遵守紀律,而且懂事,她即便有什麼事出去的話也會跟彭長宜請假的,就是彭長宜沒來也會給他留下個紙條的。
她去哪裡了?
彭長宜沒有心思跟郝東升討論這個話題,他滿腦子都在想丁一去了哪裡?他想給江帆打個電話,問問他是否知道丁一的行蹤。
但是他又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昨晚江帆和自己在一起,再說了,丁一不見了,他彭長宜憑什麼懷疑丁一跟江帆在一起?難道,就因為他從江帆的眼中看出了對丁一的喜愛?就因為那天在中良農家院,江帆曾經跟他說過喜歡丁一的話?
要說喜歡丁一,不只是江帆一個人嗎?他自己不是也喜歡嗎?還有部長的公子王圓,難道丁一不見了,他還要去問問王圓不成?
荒唐!他不由的甩甩頭,暗罵了自己一聲。
兩年多的機關生活,而且又在部長身邊,彭長宜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在官場上,無論做什麼,說什麼話,都要找到理論依據,如果沒有理論依據,你最好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做。
儘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彭長宜越來越焦慮了。
丁一到底去哪兒了?
他開始有些心神不寧。
他感到丁一遲遲不露面,而且也沒請假,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丁一牽動了他。
的確,他已經習慣每天早上上班的時候看到丁一,習慣他一進門就看到清爽的辦公室環境,習慣了空氣中瀰漫的她特有的那種書卷氣息,習慣了每天她甜甜糯糯的叫自己「科長」……
自從丁一來到他的科室後,彭長宜的確是每天的心情都變得爽朗起來,更加喜歡在辦公室逗留了……
他看了看表,已經九點半了。就有些坐不住,去趟辦公室,也許侯主任知道,可剛才看見了侯主任,侯主任並沒說,那麼也就是他不知道丁一遲到的事。
彭長宜坐立不安了,要知道,她在亢州沒有任何可以親近的人,難道,她被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