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乾見弟弟會錯了意,說道:「小凡,你太幼稚了,張市長再好,有哥哥跟你好嗎?聽哥哥的話,你先回家,飯店不去了。」
蘇凡說道:「哥哥當然是最親的,只是我沒有理由不去啊?」
這時,蘇凡的呼機響了,蘇凡說:「哥,是石亞水。」
蘇乾忽然厲聲說道:「別管他。」
蘇凡為難了,說道:「哥,這樣不好吧,總得跟他們有個交代吧?」
蘇乾想了想說:「你說媽媽突然犯病了,馬要送醫院!」
蘇凡用家裡的電話打通了石亞水的手機,照著哥哥的話說了一遍,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傳來了張懷的聲音:老人病了交給你哥,你們哥倆留下一個行了,別他媽的到了關鍵時刻給老子掉鏈子!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懂嗎?說完,掛了電話。
蘇凡說:「哥,我還是去吧,你可以不去。」
蘇乾想了想,這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的,說道:「去也行,但是你必須聽哥的,多聽少說,還有,你回來後到我家,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蘇凡一見哥哥容許他去了,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蘇乾看著弟弟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他學著樊良的樣子,咬咬後槽牙,他絕不能讓弟弟跟張懷再跑下去了,也絕不能讓他把他們弟兄倆一勺燴了。樊良都親自出馬了,想必已經掌握了他們的動向,樊良是誰呀,他是絕不能在自己的任期內出現兩次市長落選事件的。
第二天早頭班,蘇乾一早趕到了樊良辦公室,一看門開著,趙秘正在裡面拖地。趙秘看了一眼蘇乾,說道:「蘇主任,這麼早,記還沒來。」
蘇乾說:「沒關係,我昨天寫了一幅字,想請記指點一下,他不來我先放在這兒,你轉交給記行了。」說著,從公包里掏出了一張摺疊的很整齊的紙,放到了桌,轉身走了。
過了一會,樊良進來了,他見桌放著一張宣紙,拿起來剛要看,趙秘打水回來了,說道:「那是蘇主任寫的字,說是讓您指點一下。」
樊良說道:「他人呢?」
「放下後走了。」
樊良打開,只見四尺二對開的宣紙,用毛筆方方正正、規規矩矩的寫了一個不大的字:悟。他看了一下,覺得蘇乾也是很有用意的,且不說這個悟字的本身含義,是在這對開見方的紙,單論字的大小和這張紙不成列:「悟」字不大,卻顯得整張紙的空白很多,字顯得很小,一個勤練法的人,是慣於量紙寫字的,他留下這樣大的空白,想必也是有著某種的深意的。樊良明白了蘇乾的寓意,他嘴角暗笑了一下,按原來的摺痕重新折好,放進了抽屜。
趙秘早看到了這個字,說道:「大早給您送來這麼一個字?」
樊良意味深長的說道:「應該說是他交來的答卷。」
趙秘往推了推自己的厚眼鏡,沒有再說話。
在政協會議召開的前一天下午,樊良把張懷叫進了自己辦公室,他破例的親自給張懷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他對面的沙發,說道:
「張市長,最近很忙啊,經常見不到你人影。」
張懷一愣,誰都知道樊良的性格,他不是一個隨便和你拉家常的人,即便是工作之外他也很少說家常話,他心裡一緊,試探著回答:「沒有啊,我一直在單位,是有的時候早走會兒,您知道,我的家在這裡,七大姑八大姨的,正月又是走親戚的日子,所以……回家早了點。」
「嗯。」樊良沒有跟他糾纏這個問題,說道:「張市長,依你看,今年的人代會,會有什麼問題出現嗎?」
張懷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沒想到樊良居然這麼直接的問他這個問題,一時竟愣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樊良顯然不給他過多時間考慮,又接著問道:「根據你的觀察,下邊的人對江市長有什麼負面反應沒有?」
張懷還是沒有轉過來,他似乎跟不樊記的思維。
樊良進一步說道:「你說這次選舉,會不會出現不和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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