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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償組讓他說明情況的時候,他居然傲慢地說:「你們去問鍾記,鍾記知道。」
當鐘鳴義接到清償組的電話時,居然破口大罵,「這種無聊的問題你們還居然跟我核對!你們如果不知道怎麼處理給我滾回來,我換人!」說完,「啪」地撂下了電話。
給鐘鳴義打電話的是檢察院檢查科的副科長,他惹怒了記,自然不會對王學成有好態度,當下請示了張懷,把氣焰囂張的王學成送進了拘留所,讓他交代自己的問題。
基金會兩個副主任被控制起來了,師小青惶惶不可終日,整天提心弔膽。
隨著追繳力度的加大,有些問題大白於天下,師小青受不了了。
這天,鐘鳴義接到了師小青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師小青哭出了聲。:「鍾記,怎麼辦呀?任記不在,我快頂不住了,夜裡都睡不著覺,這麼一大攤子事都擱在我頭了,我快崩潰了……」
鐘鳴義聽了這話很不高興,心想,當初你是千方百計地想當這個基金會的主任,放著好好的機關工作不干,而是四處托人,最後把周林託了出來。
鐘鳴義跟周林那可是莫逆之交,鐘鳴義能有今天,也是全憑當年周林的父親的幫助,才進了縣委的,所以對於這一點,當年的窮小子鐘鳴義很是感恩的。
周林父親去世時,鐘鳴義也和周林一樣披麻戴孝的守靈,另外他對周林在亢州的落選也是耿耿於懷的,所以到了亢州後,對亢州幹部的認識是帶著周林的眼光的,自然行事風格有些跟周林相近。
師小青跟周林的關係,鐘鳴義也是一清二楚的,眼下出了事,誰都能躲開,唯有你師小青是躲不開的,沒辦法,遊戲規則是這樣,當你第一天接觸到這件事的時候,遊戲規則這樣定了的。
女人是女人,有利益沾的時候,歡欣鼓舞,遇到危機了手足無措。所以,鐘鳴義對師小青的無助今天並沒有表現出憐香惜玉的樣子,而是非常嚴肅地說道:
「小青,任記不在還有政府呢,你慌什麼呀?天不是沒塌下來嗎?現在正處在清算階段,問題還沒有最後出來,你有什麼頂不住的,好好頂著,協助清償組做好工作。基金會不是你一個人基金會,我問了,其它縣市的基金會情況都一樣,沉住氣,有問題再說。」
師小青抽泣了一下說道:「是,我聽鍾記的,有您在背後給我撐腰,我不怕了。」
掛了師小青的電話,鐘鳴義在屋裡來回走著。
這段時間裡,他也是焦頭爛額,四處告急。先是賈東方被通緝,後是落,儘管賈東方跟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任小亮肯定和東方公司有著說不清的關係,前段時間的俄羅斯女人的事已經露出端倪,如果不是鐘鳴義四處幫他托關係抹和這事,恐怕任小亮的位置保不住了。
鐘鳴義也是害怕拔出蘿蔔帶出泥,畢竟自己和任小亮有著說不清的關係。
某種程度說,保住了任小亮,也是保住了他自己。
因為任小亮的問題如果深究的話,難免會扯出雅娟和小洋樓,儘管小洋樓已經是雅娟的名義,但有些事終究是經不住推敲的。
沒想到這個任小亮天生是個倒霉蛋,躲過了初一,沒能躲過十五。賈東方落了,專案組傳訊任小亮後,任小亮再也沒有回來,他們是異地辦案,鐘鳴義都無從打聽消息。
任小亮的妻子梁曉慧總是給鐘鳴義打電話,要他幫忙打聽任小亮到底關在哪兒有什麼問題?說是協助調查,怎麼好幾天都沒有音信?
鐘鳴義也正在托人四處打聽,誰知正在這個當口,基金會又出事了,級一個件,基金會全部取締。
別說是摁下葫蘆起來瓢,眼前這個葫蘆還沒摁下呢,這邊瓢起來了,不夠他忙活的了。
任小亮同樣跟基金會有著許多說不清的關係,但不管怎麼樣,大不了是領導責任的問題,不會有這更大的問題。
真正大麻煩是這些基金會的錢有相當一部分貸款是放給了那些興辦經濟實體的黨政部門。
這些部門的經濟實體剛剛起步,正處於爬坡階段,都處在創辦初期,根本不可能產生效益,這個時候催貸,肯定會影響大辦實體經濟的速度和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