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勸她,把她領回來……」
他的話沒說完,沈芳跟機關槍一樣「噠噠噠」地沖彭長宜開射。
她大聲嚷嚷道:「我不管,本來不是小革一個人的事,憑什麼炒了豆兒大家吃!小革跟我說了,每一筆資金去向他都有一本帳,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不管,我媽也不讓管,她願意鬧鬧,把孩子生在衛生局才好呢,這樣連名字都有了,叫沈衛生。」
彭長宜故意厲聲說道:「好了,別說混話了,你又不了解情況,人家局長現在在我這,他們正在想辦法,再說他是法人,有些責任該他負。你趕緊打個車把小革媳婦接回來。」
沈芳說:「我可以接回來,但是我把她送哪兒去,老太太不接受她,總不能接到咱們家來生孩子吧?要不我也把她送到學習班,讓她去陪著小革算了。」
彭長宜皺著眉頭,說:「越說越不像話,快去吧,別說別的了。」說完,掛了電話,他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您老兄都聽到了吧,我也是難做。好了,快回去想辦法吧。」
衛生局局長趕忙給彭長宜作揖,說道:「我回去開班子會,想辦法,彭市長放心,我肯定妥善處理這事。」
在追討工作告一段落後,基金會開始按日期兌付老百姓的存款。這天,那個焦大爺的存單號正好在被兌付範圍之內,他一大早去基金會門口排隊等候。
這時,聽取到錢的人在前面嚷嚷:「怎麼不給我利息,我的利息呢?」
工作人員讓他去看門口的公告,焦大爺也湊到跟前看通告,看完通告又看看手裡的存單,這才發現,原來他們手裡的存單寫著的是「股金證」。存款日期寫的是「入股日期」。
與此同時,排隊等著兌付現金的人都發現了這個問題。由於和銀行是一模一樣的存單,今天才注意到寫的是「股金證」。
因為是股金,所以和存款有著本質的區別。
有人衝著裡面嚷道:「你們這是詐騙!為什麼當初不和我們講明?」
「對,是詐騙,一定的你們把我們的錢揮霍了,堵不窟窿,讓我們給你們填坑。」
這時,從裡面出來一名工作人員,他說:「大家請看,這些宣傳牌子從基金會成立那天起在牆掛著了,現在仍然在這裡掛著。」
這下,輪到大家沉默了,有人說:「哎,別計較那利息了,能保本不錯了。」
「是呀,要是按他們的說法,能給咱們本金不錯了,如今年頭,你是算計不過政府的,政府怎麼說怎麼是。」
輪到焦大爺了,他走到櫃檯前,問工作人員,說:「姑娘,這股金跟存款到底有什麼不同。」
這時,李春雪走過來,說道:「存款是您把錢存到銀行,是保本保息的,股金是您入股,既然您入股了,您是股東了,那麼要風險共擔,好咱們共同做買賣,有賠有賺,賠了,要共同承擔,也不能光讓基金會一方承擔,您說對吧。」
「可是你們當初宣傳存款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焦大爺說道。
李春雪說:「你放心,我們開始也是這麼宣傳的。您看這些展牌從一開始在這裡掛著的。」
這時,從裡面走出兩名清償組的人,他們不停地給大家解釋著股金和存款的區別。
原來,股金是不承諾投資回報的,是根據基金會的的經營情況進行分配的,經營得好,有贏餘,才有回報經營得不好,出現虧損,則需要承擔相應的風險。
而存款則不管經營得好壞,都有固定的利息收益。作為基金會,只是一個地方政府的金融部門,不屬於國家的正式金融機構,更不許高息攬儲吸儲,只是一種民間的互助形式,這種互助形式決定了只能吸收會員入股,不能吸收存款,所以,基金會給大家的都是股金證。
然而,這個股金證卻和各個銀行的存單印製的一模一樣,基金會在最初的宣傳,有意避開了這一點,加高利息的誘惑,從而使那麼多人忽視了這個風險,對基金會趨之若鶩。
不過話又說回來,除去搞金融的人,老百姓有幾個知道其差別的?
這些人手裡的存單其實是股金證,這個事實從來沒有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