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局。
因為尋釁生事擾亂社會秩序的周昊被提前保釋了出來。
他走出市局大樓的時候,因為陽光的刺激,下意識眯了眯眼。
他和梁承地之間的爭鬥,被視作典型殺雞儆猴,原本應該被羈押一個月,按道理,時間還遠遠未到才對。
「周堂主,這些天,受累了。」
郝斌傑帶人走了上來,看情況,似乎早已在這裡等候多時。
「郝堂主?」
周昊有些意外。
雖然同朝為臣,但是老江湖都明白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使得萬年船的道理,可不可否認的是,因為之前和梁承地爭鬥郝斌傑的出力,以及在掌舵面前郝斌傑不遺餘力的為他求情,讓周昊對郝斌傑的戒備心消除了不少。
「是郝堂主保釋的我?」
郝斌傑點點頭,又搖搖頭:「是也不是。」
周昊擰眉。
郝斌傑打了個手勢:「上車再聊。」
周昊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走出市局上了停在門口的房車。
房車平穩發動。
「郝堂主,究竟怎麼回事?」
周昊疑惑道:「按道理,條子應該不會這麼快把我釋放才對。」
周昊很清楚自己之前行為的惡劣性,已經做好了在裡面蹲滿一個月的準備,現在距離期限,可還一半都沒到。
「周堂主這次能這麼快重見天日,可還得感謝掌舵。」
「掌舵?」
周昊皺眉道:「是掌舵出面為我求的情?」
周昊心裡越加的困惑不解,他覺得,他衝動的行為當時讓掌舵大動肝火,甚至差點對他動用了家法,掌舵應該不介意看到他在裡面好好冷靜一番才對,應該不大可能出手搭救。
郝斌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緩緩道:「周堂主,你在裡面,或許還不知道,掌舵前天出了車禍……」
周昊一震,「誰幹的?」
「一個大卡司機醉酒駕駛,應該屬於意外。」
周昊臉色頃刻間變得嚴肅起來:「掌舵傷勢如何?」
「你不用太過擔心,掌舵情況還算樂觀,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周昊下意識追問道,視線緊緊鎖定著郝斌傑,由不得周昊不緊張,在和燕東來撕破臉皮的情況下,掌舵受傷,對他們這些底下人而言絕對算不上什麼好消息。
看起來,他似乎並沒有因為顧擎蒼上次想要懲治他而心生怨恨。
「看來周堂主對掌舵果然是一片赤膽忠心啊。」
郝斌傑讚嘆了一句,接著道:「掌舵應該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但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恐怕沒辦法下床了。」
周昊驚疑不定道:「這麼嚴重?」
郝斌傑點點頭:「如果不是有幾個兄弟犧牲自己阻緩了大卡的衝擊速度,恐怕後果要更加的不堪設想。」
周昊沉默下來,緊緊皺著眉,眼神閃爍不定。
大家都是聰明人,郝斌傑雖然只是在單純的陳述事實,但是透露出來的訊息,已經足夠讓人好好深思了。
掌舵重傷臥床不起,那就等於未來他們恐怕會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
「法不外乎人情,這次條子肯提前放你出來,也是因為掌舵出了意外。」
周昊終於明白了,沉聲道:「我要去看看掌舵。」
「這個自然。」
郝斌傑對周昊的反應似乎早有預料:「我們現在就是在去醫院的路上。」
沉默了會,郝斌傑再度開口。
「對了,周堂主,我還得告訴你一個消息。」
迎著周昊的目光,郝斌傑不輕不重道:「大小姐已經接過了掌舵的權戒,掌舵也已經同意,並且宣布大小姐為永興的新一任掌舵人。」
周昊的瞳孔劇烈收縮。
郝斌傑帶來的消息可謂是一個比一個勁爆。
他沒想到,他進去才不到兩周時間,出來時日月都變了顏色。
汪家倒下後,大小姐成為了唯一繼承人,這一點,所有人都早有預料,但知道是一回事,當這一天真的來臨則又是一回事,況且恐怕誰也沒做好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