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和上個世紀的那位男性藝人一樣。
許氏二公子的這一跳,也很可能會成為一代人的記憶。
自殺。
看著電視裡的新聞,姚晨曦不禁有點恍惚。
作為全程目擊者以及經歷者,許世亨的死,毫無疑問是他自己自作自受,自己失足掉了下去,但是嚴格來講,這並不是自殺。
如果按照法律來進行公正的評斷,在許世亨的死上,自己和李浮圖都沒有過錯。
可是姚晨曦也很清楚,法律是人定的,法官也是人做的,以許氏的能量以及影響力,如果這件案子真拿到法庭上去審判,恐怕自己和李浮圖都逃不了干係。可是她沒想到,沒有調查,沒有取證,許世亨的死,竟然在不到半天的時間內,就已經被蓋棺定論。
姚晨曦並不認為這是港城警方的無能,或者說輕率。
顯然,肯定是那個沒有和她一起回酒店的男人做了些什麼。
他壓住了司法。
壓住了許氏。
有句話說的好,知識越淵博的人,越會覺得自己無知,看著電視上關於許氏二公子跳樓自殺身亡的新聞,姚晨曦情不自禁有種類似的感覺。
她本以為隨著接觸的加深,自己已經越來越了解這個男人,可是到頭來卻發現,對方的身上的迷霧,卻似乎越來越濃稠,越來越多。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姚晨曦眼睛雖然看著電視,但眼神卻逐漸失去焦距,思緒開始飄忽不定,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起第一次和那個男人相遇的場景。
那是在一個黃昏與黑夜的交叉之際,在她們東大的校門口,那個男人以異常精湛的演技,整蠱了一位想要碰瓷的老太。
當時,她在路邊看得忍俊不禁,宛如欣賞一出精彩的小品,那個男人給她的第一印象非常的幽默風趣,可現在才過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無論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的關係,還是對方在她心裡的形象,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和李浮圖認識的過程,猶如幻燈片般在她腦海里一幕幕開始重現,從那次荒唐的醉酒,然後他陪著自己去參加婚禮,再到自己生病,他徹夜陪伴在床前……
思緒翻轉,或許姚晨曦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臉上逐漸浮現柔和的弧度。
大難不死,對於人生,必定會有一番全新的感悟。
很多事情,她以前不願意去想,全部壓抑在心裡,可現在卻如火山噴發般,一股腦全部涌了出來。
重新回望與他相識的整個歷程,姚晨曦發現,這個男人,真的很少把一些事情掛在嘴上,不像許世亨這種名門公子紳士有禮溫柔體貼,可每當自己需要他時,他卻總能及時出現。
譬如那次重燒昏迷。
譬如剛才命懸一線。
你該減肥了。
想到剛才在幾十米的高空中,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那個男人居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姚晨曦噗嗤笑出了聲,低聲罵了一句:「混蛋。」
然後,她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身材。
自己現在,真的很胖嗎?
她彎了彎細細的柳眉,拿手開始撫摸自己的小腹與腰肢,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下來吃飯吧,六樓中餐廳。」
電話里的嗓音依舊很是平淡,像只是例行公事。
「你回來了?」
「嗯。下來吧。」
言罷,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姚晨曦咬了咬唇。
一個男人,就不能大度點嗎?
我賠禮道歉了,甚至都主動……還不消氣?
男人的冷淡,讓姚晨曦覺得有點委屈,可是她也明白,確實是她的錯,要不是她輕信於人,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剛才一個不好,李浮圖和她都有可能給許世亨陪葬。
作為高知識分子,自己的錯誤,她不會不認。
呼出口氣,姚晨曦調整心態,起身下樓,在六樓中餐廳找到了李浮圖。
「我剛才在房間裡看到新聞了。」
她低聲道:「事情都解決了?」
李浮圖點了點頭,把菜單遞了過來。「我已經點過了,看看你想吃些什麼。」
姚晨曦隨便點了兩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