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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四節 痛惜憐惜吾愛小魚

雲落的手,不管什麼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去尋找雲落的身影,見不到雲落就會驚惶如小白兔,讓人愛憐。

    初到異國他鄉的人,從心理上覺得新鮮好奇,又夾雜著幾分困惑不安。並不是長期定居,也無需慢慢適應,如何讓自己很快地融入當地的環境,得有一個過渡。雖然城市的高樓大廈如此相似,街道上的行人卻長著不一樣的面孔,說著不一樣的語言。

    但總有一個地方,一條街,那裡好象專為初次來的旅行者所設置。

    在這樣的一條街上,客棧整潔小巧,街頭水果攤,咖啡館,和小餐館緊密相鄰,販賣當地特色工藝品的小攤間雜其間。街上的行人,好象是你的一面鏡子,背包客,拖著行李的人,面向大街坐在小餐館裡的人,白皮膚,黃皮膚,黑皮膚。

    他們的神情相似,那是來到異國他鄉,充滿好奇,四處打量的神情。在這樣的人群中間,即便是獨自旅行的人,不安的情緒也會像被熨斗燙過的絲織品變得平滑妥貼。

    小城的加雅街,對於同是黃皮膚的華人來說,雲落微笑而言:「這麼多的中文招牌,還有叫金鋪的,看著像民國時候的白底大字。要不是自己走過來,還真錯以為穿越了。街心的安全島上坐著的老人還很像電影中的一個人,清瘦的模樣。怡然自得的神情。」

    「誘人的芒果爽阿,要來一杯,還有仙草凍,小魚你很愛吃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肉骨茶,店面的確簡單,生意這麼好。桌子都擺街上來了。好多鳥,這一棵大樹上這麼多隻鳥在叫,是開大會麼?地上又有好多隻鴿子,不怕人,專心找食吃。」

    雲落不斷的說話給顏沉魚聽,這可不是習慣沉默的雲落,只是為了能讓顏沉魚儘快的走出陰鬱失落,雲落也要有所改變的:「原來馬來西亞的國旗是紅藍白的,還有月亮。那是穆斯林的標記,不過這條街上,穿長袍,戴頭巾的人不多阿。」


    「前面走來的那個穆斯林美女走路真好看,穿藍色袍子,衣服裹著就只能這樣款款而行,從上到下,穿這麼多。不熱?」這就是雲落作為一個異鄉人,在到達沙巴島的第一個黃昏。在加雅街上所思所想,都是說給清冷幽美的顏沉魚聽的。

    加雅街更為悠閒,街上的綠樹談不上濃密,深深淺淺成為老街上怡人的點綴,遊客也三三兩兩人數不多,很多當地人同樣在這條街上享受一杯奶茶。看看來往行人。那條為異鄉人所準備的街,吃過那裡的食物,喝過那裡的水,也就成為三分之一個當地人了。

    雲落連吃三碗肉骨茶,看著顏沉魚安安靜靜的喝著芒果爽。天色已經暗淡。坐在清涼的街邊茶座,怎麼玩?當然心裡早有了答案。加雅街上的佑記肉骨茶,其實是邊喝中藥肉骨湯,邊喝一壺的粗茶。

    肉骨茶共計十幾種,湯料有豬骨,豬腳,豬肚,豆腐,香菇等。雲落的最愛是豬腳和香菇,湯里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喝下去醇厚,並不膩人,粗茶同樣幫助解膩。

    肉骨茶這種飲食形式據說是華人移民貧苦人家守在碼頭,撿拾往來船隻運來的中藥包漏出來的中藥材,拿回家和穆斯林不吃的豬骨一起熬發明出來,因而稱得上是平民化的飲食。

    餐館也安排得很平民化,絕非英式下午茶那種優雅風,但正因為親民,頗受當地華人和遊客喜愛。在有名的佑記喝肉骨茶時,雲落特意打量了一下所有的杯盞。小酒杯用來斟茶,碗碟小小的,要麼印有細小的紫花綠葉圖案,要麼是碧綠色,很有懷舊氣息。

    客人在裡邊用餐,外邊兩個上了年紀的華人服務生和一位皮膚黑黑胖一點的年輕妹紙面朝店裡坐在街邊。她們並不交談,而是在打量著店裡,有誰有需要,招一下手,他們就會走過來買單或加菜,而端茶倒水的服務生基本是馬來人。

    這讓雲落想起有位來過馬來西亞的客戶和雲落說的話:馬來人算術不好,所以給華人打工,華人當老闆。看看小小的肉骨茶店,服務生也分兩種。華人服務生是領班,也有可能是老闆,他們雖然也招呼客人,神定氣閒。

    其中有一位服務生大媽皮膚白暫,脖子長長的,清瘦的模樣,讓雲落想起某個姑媽。當然她比姑媽明顯看起來從容得多,環視店裡的模樣,很有點掌控天下的氣勢。雲落感到很有趣,這位服務生大媽和早上在酒店裡碰到的馬來服務生



第四六四節 痛惜憐惜吾愛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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