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給我找了藥王谷傳人替我娘診治,還給我一支三百年老人參給我娘續命……我……」
陳易低下了頭,低聲道:「我那次故意找你喝酒,從你嘴裡套出了幫主要前往縣城的具體時間……」
「愚蠢!」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平老先生突然怒聲道:「你娘得的是不治之症,除非是先天宗師損耗一身修為,否則根本治不好,什麼狗屁藥王谷傳人,要是能夠治好你娘,我平三千把所有藥籍都給吃了,愚蠢,愚蠢!」
平老先生極為憤怒,鬍子都翹了起來。
陳百穿突然一腳踹出來,將陳易踢飛出去,眼睛通紅,帶著哭腔,大罵道:「你個鬼迷心竅的狗東西啊,你怎麼就鬼迷心竅了呢,要是能夠治得好,我就算是傾家蕩產都會替你娘治啊,你平時那麼聰明的,你怎麼就突然傻了呢,怎麼就信了南山幫那群龜兒子的話了呢,你……你不爭氣啊,你!」
陳百穿越說越激動,面色潮紅,一口氣沒上來,直接癱倒在地,吼道:「你……你既然都做了,何不讓我也死在南山幫手裡,你現在這樣,讓我受這份活罪幹什麼?」
陳易爬起來跪在地上,咬著牙低聲說道:「二叔,對不起,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在南山幫手裡。」
大堂之中,所有人都有些動容,他們都看出來了,陳易這一次最大的破綻就是出在陳百穿身上,三年來,每一次行動,陳百穿都是跟在幫主身邊寸步不離,偏偏這一次這麼巧合的不在。
陳百穿微微閉眼,兩滴眼淚流了出來,他跪在地上,朝著杜若狠狠的磕頭,地板瞬間染紅,額頭上鮮血淋漓,他帶著哭腔,請求道:「幫主,小易……小易他一時鬼迷心竅,我求你給他一個機會,我替他受刑,你看在我大哥為幫派犧牲,看在我這幾年的苦勞之上,給他一個機會,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再犯錯了,幫主……」
「刷」
陳百穿突然反手拔刀,雙手握住,一刀朝著胸口插了過去。
「陳兄弟!」
羅大鬍子手疾眼快,大喝一聲,一掌拍在陳百穿的手臂上。
「噗呲」
一聲清響,鮮血噴出。
好在羅大鬍子那一掌將刀尖推動了一點點,避開了心臟,但是,那一刀,也直接洞穿了陳百穿的身體,鮮血瞬間流了一地。
「二叔!」陳易快速跑過去,跪在地上,說道:「幫主,一人做事一人當,背叛幫會的是我,與我二叔無關,我甘願受刑,三刀六洞七十二鋼刀,我絕無怨言!」
陳易一個響頭磕在地板上,將地板都給扣出了幾道細微的裂縫,鮮血四濺。
羅大鬍子看著叔侄二人,臉上閃過一抹糾結,咬了咬牙,拱手道:「幫主,看在陳柏仲大哥和陳兄弟為幫會的汗馬功勞的份上,也念在陳易是一片孝心,一時受小人蒙蔽,留陳易一條活路吧!」
另外幾位大統領也心有不忍,他們對陳百穿兄弟二人都十分佩服,如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也在一時之間心有不忍,紛紛為陳易求起了情。
堂下幾位大統領都跪了下來。
杜若看著大堂中的一片混亂,依舊還是面無表情,只是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顯得很是虛弱,卻在他的眼神之下,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最後,杜若將目光放在了平老先生等人身上,微微開口,道:「幾位族老,先生,你們怎麼說?」
幾位老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紛紛站了起來,平老先生率先開口,道:「幫主,老朽覺得,法理不外乎人情,陳易這小子也是一片赤誠之心,要不,就給他一個機會?」
杜若看向另外幾人,問道:「幾位族老先生也是同樣的想法?」
那幾位老者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點了點頭。
大堂之中,一片寂靜。
杜若緩緩掀開腿上狐狸皮,放到椅子上,站了起來,取下身上的披風,一步一步走了下來,露出了一抹微笑,掃視這眾人,悠悠開口:「規矩!」
杜若的聲音不大,卻在空蕩大堂中很明亮。
「聚義堂的規矩,都被你們丟在了哪裡?」
一群人面面相覷,低頭不語。
杜若聲音很沉悶,道:「機會!」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