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烏蘭城嗎?」
八人從一座釀酒坊中走出後,溫小釧打量著外面的街道好奇道,「怎麼感覺有點冷清……」
烏蘭城雖然地處偏僻,但卻在通往西域諸國的必經之路上,而且這裡是進入白龍泊前的最後一座城鎮,往來的商隊、旅人都要在這裡停靠歇腳,補充物資,所以平日裡還是挺熱鬧的。
然而如今天下大亂,陳國這邊就不說了,災荒、暴亂加上連年征戰,使得還願意老實做生意的商賈數量大減,最近一段時間陸景的人參在京城大賣,也是因為其他藥鋪越來越難收上來人參,尤其是品相好的人參。
之前給他們供貨的那些參客要麼被強盜給殺了,要么半路上貨被人搶了,更有甚者乾脆自己就去扯旗做了強盜。
畢竟能在北地挖參,本身也都不是什麼善類,眼看著有來錢更快的途徑,誰還願意老老實實鑽深山。
眼下也就陸景這人工種植的野參還能加量不加價了,以至於京城的那些藥鋪現在都在費盡心思的打聽顧掌柜的貨源。
當然,他們的努力註定是徒勞的。
陳朝這邊不太平西域諸國也好不到哪兒去,早在兩年前便開始異象頻生,先是氣候出了問題,很多地方都一改先前的炎熱乾旱,變得濕潤了起來,甚至一些荒漠上還重新長出了植物來,有的地方還形成了可以供人居住的綠洲……
一開始的時候那些國王們還挺高興的,為了搶綠洲還出兵打過幾仗,但是隨後卻發現那些綠洲有蹊蹺,凡是踏上綠洲的人畜,全都染上了重病,不出幾日便會死掉,而且屍體乾癟,就像是被人抽空了血肉一般。
而那些僥倖不死的人,則無時無刻不感到口渴,往往一天就要喝下幾百斤水。
偏偏水在西域諸國又是極為寶貴的東西,所以很多還活著的人,也被親人含淚給放棄了。
那些新出現的綠洲被各國都列為禁地,嚴禁踏足。
之後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氣候的改變也不一定是好事,比如之前他們種植的一些耐旱作物就因此減產,除此之外,很多荒漠特有的動植物也無法適應新的氣候,比如陸景煉製墜入凡塵所需要的火燈籠草,差不多就是在這個時候斷貨的。
除了氣候的改變外,其他怪事兒也越來越多,比如某國國王的女兒,忽然開始吸食人血,一天不喝就百爪撓心,狀若瘋狗。
還有男子的小腹莫名隆起,十月之後脹到如西瓜一般,某日他感到一陣噁心,張嘴,從口中吐出兩個幼童來,一男一女,落地便可開口,震驚百里。
總之,那邊現在也是人心惶惶。
上到國王下到百姓,都在忙著驅邪捉妖,連帶著曾經頗為熱鬧的烏蘭城也沉寂了下來。
陸景聽完茶坊小二的話,伸手從袖中摸出了二十文錢,放在了桌上。
那小二眉開眼笑的把那二十文錢掃入掌中,接著頓了頓又道,「諸位是剛剛才入城的吧,不知是來尋親還是做買賣的?」
陸景和葵對視了一眼,問道,「這裡面有什麼講究嗎?」
「若是來投奔親人那自然沒什麼好說的,要是做買賣,雖然現在時間還早,但最好也早點把住處給定下。」
「為什麼這麼說?」
小二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最近烏蘭城裡也不太平,你們看現在街上人這麼少,也不只是因為往來的商旅少了,白天的時候還好一點,等到了天黑,幾位客官可一定要記得關好腳店的門窗,千萬不要外出,若是聽到有人敲門,可以熄了油燈,掩住口鼻。
「只要不出聲,門外那東西自會離去。」
「什麼東西會在晚上來敲我們的門?」溫小釧問道。
「婆羅天。」小兒看了眼左右,小聲道。
「什麼?」
「西域那邊信仰的一位天神,據說她是有三頭七臂,三顆腦袋分別掌管大地,河流,和天空,七條手臂各持法器,妙用無窮。」
「然後她喜歡半夜去敲別人的屋門?」陸景揚了揚眉毛。
「這個……婆羅教的教義里應該是沒有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只是聽城裡看守神殿的婆羅教教徒說的,大概從半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