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房?」
「是,前夜發生的事情奴已經聽說了,宋仲文借奴之手下毒害陸少俠,一計不成,擔心被報復,又求叔叔派魔道中人去殺陸少俠,萬幸陸少俠神功蓋世,那魔頭非但沒能傷到陸少俠,反而被陸少俠所誅。
「不然險些鑄成大錯的採薇也只能刎頸去追隨陸少俠了。」
顧採薇為陸景斟茶,「如今宋仲文叔侄勾結魔道中人的罪名已經被坐實,俱以下獄,即便能僥倖保住性命也會被流放南洋,想來今後是無法再為惡了。
「這些天奴一直在等陸少俠來,只是心中頗為……複雜,一方面是想要當面感謝陸少俠為奴所做的一切,但另一方面卻又有無顏再面對陸少俠。」
陸景接過茶,「不,這事兒不能全怪你……我自己也有些,呃,大意了,毒酒的事情我是真沒想到,另外宋澤認識閻王簫這種小概率事件也讓我給撞上了……
「固然可以說運氣不好,但歸根結底還是我師父說的,我其實還沒做好闖蕩江湖的準備,所以接下來我打算靜下心來,再好好練練功。」
「陸少俠勝而不驕,時刻警醒……日後想來也必能做出一番驚天偉業。」
顧採薇說完頓了頓,又接著道,「此間既已事了,奴也打算回京城了,只等這裡的產業和院子都賣掉,奴便啟程離開。
「這……顧當家要走?」陸景聞言愣了愣。
「其實前夜的事情發生之前,奴便已經動了這念頭了,奴本非這鄔江城中人,遠嫁而來,如今既已喪夫,留在此地也只會與人添亂。原本同秀秀說好一道回京,只是沒想到臨走之前,秀秀也沒了。」
顧採薇的語氣雖然依舊平靜,但陸景還是能感受到最近這一連串事情給她帶來的打擊,她只是強行克制住了心中的悲痛,想了想問道。
「呃,你除了那個遠房表哥,在京城還有什麼親人嗎?」
「奴的爹爹原先給一位大人物做幕僚,結果奴十三歲時那位大人物被貶出京,我父親追隨他去地方赴任,途中遇到匪禍,隨行的護衛都死完了,兩人也都下落不明。幸而母親尚在,奴回去也能好好陪陪她。
「哦對了,還有先前答應給陸少俠打造的那把禪杖,奴找到了潘樓東街的費鐵匠,他的手藝是城中公認的第一。
「我已經提前付給他二百兩紋銀,陸少俠可將自己的需求一一說與他,他必當不令陸少俠失望。」
顧採薇把所有事情都說完,院內也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陸景望著面前的顧採薇,結果發現顧採薇同樣也在看著他。
之後一陣清風颳過,吹落了旁邊樹上的桂花。
有一片正好落在了陸景手中端著的茶碗中。
陸景低頭,看到碗中盪起的漣漪,心中卻是同樣也盪起了一圈漣漪來。
他又想起了那晚站在自己房外,剛剛出浴,發梢還有些濕漉漉的顧採薇,想起了對方那之後那一吻。
雖然明知道自己那時候就是饞人家身子,但是陸景不得不承認至少那一刻,自己的確是動心了。
即便金蟬子轉世,一代佛門高僧的三藏,在聽得女兒國國王那聲,「大唐御弟,還不來占鳳乘鸞也。」後也忍住不面紅耳赤,羞答答不敢抬頭。
更何況是一介凡人的陸景。
如果沒有後面的事情,他大概……也是不會推開身上的顧採薇的。
但這能算是愛嗎,又或只是本能驅動下的一夕歡愉?
陸景想不通這其中的答案,但是他的確想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自私也好,男性的占有欲也好,他的確是不想顧採薇就這麼離開。
於是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碗,開口道,「你真的要走嗎,就不能留下嗎?或者將你的母親從京城接過來,有我在,至少在這鄔江城中應該再沒有宵小會去打你的主意了。」
顧採薇聞言原本死氣沉沉的瞳孔中爆發出一抹異樣的色彩來。
「你終究還是說了這句話,奴原本以為直到離開也聽不到這句話的。」
陸景自嘲,「我這人對感情比較遲鈍,而且之前有件要緊麻煩要解決,也沒心思去想其他事情,對了,你先前要說的秘密是
第九十四章 沒做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