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在賭坊里轉了一圈,除了之前那個獵戶外,又抓到了一個帶著侍妾一起來豪賭的富商。
和那個其貌不揚,儘量將自己藏身於人堆中的獵戶不同,富商玩葉子牌的時候吆喝的很是大聲,甚至吵得他旁邊的人都受不了。
為此富商還和身邊一個書生發生了一些口角,雙方互相推搡了幾下,但是趕在賭坊的護衛到來前,富商已經又坐回了牌桌前。
而他才坐下沒多久,就見陸景沖他走了過來。
富商很是不滿,開口就嚷嚷道,「我還沒玩兒夠呢,想玩去別的桌。」
「我不是來玩牌的。」陸景搖頭。
「那你來幹嘛?莫非是看上了我的侍妾,想花錢買走?」富商眼珠一轉,「她可是我的摯愛,所以……你打算出多少?」
而那個侍妾聽到自己的老爺要賣自己居然也不哭不鬧,反而衝著陸景拋了個媚眼兒,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而她這舉動也引得旁邊圍觀的人爆發出一陣鬨笑,搞得那富商神色尷尬,很沒面子,狠狠瞪了自己那侍妾一眼。
「小浪蹄子給我老實點,老子還沒把你賣出去呢!」
「君子不奪人所好,你的摯愛你自己留著就好。」陸景一邊說著一邊卻是忽然伸手,抓住了剛剛和那富商發生口角的書生。
後者正低頭從他的身旁經過。
那書生被陸景抓住臉色就是一變,而等看到陸景伸到他面前的那隻手,神色又是一變,隨後不由自主的轉頭望向那富商。
富商被他這動作氣的肝疼,「你看我作甚,還不如直接承認了呢!唉,一群廢物,我要不是走得急,沒帶我的人,至於花錢雇你們兩個笨蛋嗎?」
說完他又沖陸景一抱拳,「在下燕子坡苗園園見過陸少俠,陸少俠好眼力,在下輸的不冤。」
「承讓,」陸景同樣抱拳,客氣道,「苗老哥這手欲蓋彌彰的確了得,可惜就像你說的,配合的人水準還是差了點,跟你換牌和負責吸引注意力的人看樣子都是生手。」
苗園園聞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撓頭道,「我的千術重人不種術,說穿了其實不值一提,只要隨便練練都能做到,但的確對配合的人要求很高,這女人是我從青樓里花錢雇的。
「而那書生乾脆就是賭坊門口抓的,看他輸的可憐要輕生就給他指條能生財的道,不過這兩人我調教了也有半天了,陸少俠能一眼認出,還是棋高一著,苗某是甘拜下風。」
…………
「兩個了。」樓上的章三豐和漆夫人也看到了這一幕,而這時那隻香已經燃了有快三分之一。
漆夫人搖頭,「找出這兩人他動作的確夠快,但越後面只會越難,他……」
結果她話音未落,就見陸景又衝著一人走去。
漆夫人臉色微變,「怎麼可能……這麼快?他怎麼看出來的。」
漆夫人有些想不明白,因為陸景找出的第三個人千術比之前的兩人高了不知幾倍。
即便在這六人中不是第一,也能穩穩排在前三了。
就算是她,如果不是因為和那人早就認識,想在人群中把他給找出來也不容易。
她這話本是喃喃自語,也沒指望有人能回答,可沒想到一旁的章三豐卻是又笑呵呵的開口了,「我知道他怎麼找到的。」
「章老先生莫非也懂千術?」漆夫人驚訝。
「我不懂千術,但我懂江湖伎倆,這一招啊……我教他的,叫做撥草尋蛇。」章三豐一邊說話一邊又咽下了一枚果脯,「但老實說我也沒想到他居然能活學活用,給用到這裡來。」
「撥草尋蛇?」漆夫人聞言若有所悟,「聽章老爺子的意思,陸景剛剛找到苗園園,故意和他聊上這麼久,是為了暗中觀察賭坊內其他人的反應?」
「不止,我看他抓到第一個那姓魯的人後就已經在做這事兒了。」
「好敏銳的心思。」漆夫人也忍不住贊道,「這些……可是章老先生教與他的?」
章三豐搖了搖頭,「我教他的只是一些江湖伎倆而已,但真正決定什麼時候用,該怎麼用的人還是他自己。」
頓了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