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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遠處城牆上聲勢浩大的攻城,蔡慶問蔡福:「哥哥,這梁山賊寇可能打下我北京城?」
本來蔡福、蔡慶都準備睡下了,梁中書卻派人將他們叫起來,給了他們五百人,讓他們務必看住盧俊義和乃頭山的一眾人等,說關鍵時刻可以用這些人當人質逼梁山好漢投鼠忌器。
當時,蔡福和蔡慶很想說,相公你是不是彪?你自己都說了,人家是梁山好漢,你拿一個大名府的首富、一群乃頭山上的賊寇讓人家梁山好漢投鼠忌器,只怕到時候人家梁山好漢來一句「必欲烹此輩,則幸分我一杯羹」,伱就被掛起來成笑話了。
不過蔡福、蔡慶也看出來了,他們如果不聰明點來守監牢,就得跟其他人一塊去守城牆。
哪裡更危險,蔡福、蔡慶這兩個機靈鬼還能分不清楚?
所以蔡福、蔡慶就成了監牢這裡的最高指揮官。
見弟弟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蔡福安慰他,也安慰自己道:「梁山賊寇勢力再大,也不過是一夥強人,如何能打下我北京城?你休要擔心,教他耀武揚威兩日,最多將盧俊義、乃頭山這幾個人及那對淫婦姦夫給他,便會退去的!」
蔡慶還是憂心忡忡地說:「那李都監平日裡何等威風,現今一戰便折了一萬多人馬,本人更是生死不知;聞都監亦是威風八面,教梁山賊寇打得屁滾尿流,本人亦教梁山賊寇的一個頭領打得現今都下不了床;還有那急先鋒,平日裡在大名府哪有對手,竟教梁山賊寇的一個頭領生擒活捉了。這幾年江湖上今日也說水泊梁山,明日也說梁山好漢,江衍的名氣更是快趕上皇帝了,那些升斗小民,提起他,恨不得跪著說話。」
話匣子打開了,蔡慶一時之間還有點收不住了,他又說:「近兩年也不知怎麼了,強人皆成了氣候,我這裡的田虎就不必多說了,官軍越剿,其勢力越大,現今整個威勝皆入其手了罷?還有淮西王慶,小蔡相公親自帶十萬大軍去剿,被他打得鎩羽而歸,連夜逃回東京汴梁城,現今又來個敢打我大名府的江衍,唉,這世道好像要亂啊。」
蔡福說:「田虎那裡我知道些。現今文官要錢,武將怕死,各州縣雖有官兵防禦,卻皆是老弱虛冒。或一人吃兩三人的兵餉,或要人家閒著的伴當,出了十數緡頂首,落得些糧餉使用。到得點名操練,卻去僱人答應。上下相蒙,牢不可破。國家費盡靈錢,竟無一毫實用。到那臨陣時節,卻不知廝殺,橫的豎的,一見前面塵起炮響,只恨爺娘少生兩隻腳。當時也有幾個軍官引了些兵馬前去追剿田虎,卻哪裡敢上前,只是尾其後,東奔西逐,虛張聲勢,甚至殺良冒功。百姓愈加怨恨,反去從賊,以避官兵。如此才使得田虎實力越來越大。」
頓了頓,蔡福又說:「王慶那裡怎麼回事,我不清楚,可那小蔡相公,只是一個陪皇帝玩樂的佞臣,文不成,武不就,指望他去剿賊,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謬,莫說給他十萬大軍,便是給他百萬大軍,他亦剿不成這匪,怕是也只有我朝才能幹出這等教這屁都不懂的文官去剿匪的稀奇之事,若是早早派出老種相公、小種相公那些沙場宿將,哪會教彼輩揚名天下?」
「那江衍呢?」蔡慶問。
「他看不懂。」蔡福說。
「此話怎講?」蔡慶問。
「他這行事作風,不像綠林道人。」蔡福說。
「不像綠林道人?那像甚麼?」蔡慶有些不解地問。
蔡福很想給弟弟展開講講,可他真看不懂江鴻飛的一系列謎之操作。
想了想,蔡福也只能將他的疑惑說出來:「你看啊,這四大寇中,原本看起來最強的便是江衍,可這一二年間,他的聲勢明顯教田虎及王慶給超過了,要不是他這次來攻打我北京城,只怕要不了多久,他便會跟方臘一樣滑出四大寇的行列。」
蔡慶點點頭:「不錯,這一二年間,雖然江湖上有關於江衍的消息仍舊是最多的,但皆是一些他開倉賑糧、義診施藥的小消息,最大的消息也不過就是他梁山好漢又去哪替天行道了,明顯沒有大肆攻城掠地的田虎、王慶強勁。」
蔡福道:「我原想著,江衍莫不是不想招惹官府,才低調行事,教田虎、王慶這兩個莽夫幫他頂雷。不成想,他
第一百八十章 大名府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