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草精直起腰來,從驢子頭上一躍而下,隨即「噔噔噔」的跑到眾人面前,開口道:「是你草爺在說話。」
「妖!妖!妖!」
「妖怪!」
程鄉老慌忙退入院中,一個趔趄向後跌去。
好在,早有準備的顧寧安三步上前,一把攙扶住了對方:「程鄉老,您誤會了,這是草兒神,專吃害蟲的好神!」
「它今兒個來這啊,就是聽聞司農鄉苦蝗鼠二害久矣,特來剷除二害!」
聞言,草精上前幾步,作叉腰狀,用混厚的聲音說道:「吾乃是上古生靈,沉淪萬古而不消。」
「吾生平最見不得有生靈遭害!」
「故,前來拯救司農鄉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縱然無法接受,可眼下程鄉老也沒有別的法子。
自己的手臂還被人攙著,會說話的草精就在眼前「嗚嗚渣渣」的說著。
門前還堵著一個白毛少年和一頭眼神古怪的驢子......
對了,驢子的身上好像還坐著一隻家雀正朝著他看嘞!
「程鄉老,要是我們存著壞心來,大可晚上來,也不至於白天來,還跟您扯上那麼一通。」
「您說是不是?」
意識到自己處於「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狀態,程鄉老索性心一橫道:「那,那你們就進來吧!」
「成。」顧寧安衝著時雨說道:「都進來吧,把驢子也牽進來,幫程鄉老把院門關上。」
不多時,待被攙著朝正堂走去的程鄉老聽到院門閉合,鎖銷落扣的聲音響起後,那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是「死」了......
這邊,顧寧安攙扶著老者朝里走的同時,也觀察著院落的四周。
令他沒想到的是,這院子裡邊的場景,甚至比院外還要狼藉。
正堂的木門幾乎被吭吃的失去了它原本的意義,其中的屋頂也是空缺了數個大洞,還有雨水順著大洞落下來。
在洞口下口,擺著一眾大小不一的木桶用於接雨水。
若是在郊外看到這樣的宅子,定要以為是被荒廢了很久的那種。
眾人尋摸了一個不漏雨的地方落座,草精爬到了桌上,四下觀望了一陣,問道:「程鄉老,不是我說你啊,你這宅院外頭破也就算了,裡頭都那麼破了,都漏雨了,也不知道修繕一下?」
「好好地宅子,弄得跟廢棄的宅院一樣。」
聽到這話,程鄉老苦笑道:「我倒是想補,可是有人不讓啊......」
「不讓?」草精拖長了語調:「誰那麼缺德,還不讓人家修繕自家屋子?」
程鄉老無奈道:「便是那給司農鄉驅害的楊大師......」
「哇呀呀呀呀!」草精揮舞著草條,頗為浮誇的說道:「簡直是豈有此理!」
「此等無德之輩,也敢稱大師?」
「程老兒......不不不,程鄉老,這其中經過,你速速與我道來!」
這草精,怎麼看著那麼魔怔,說話像唱戲似的......
說來倒也奇怪,原本程鄉老心中倒是挺緊張的,可他如今跟草精聊上幾句之後,反倒是有些放鬆下來了。
故而,他便是回憶了一陣,方才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
足足講了一炷香的工夫,程鄉老才將這司農鄉的事兒給大致說了個明白。
原來,早在二十年前,還沒有楊大師這一號人物的時候,由於司農鄉土壤肥沃,加之氣候問題,每年基本上都會鬧上一鬧蝗鼠災害。
可每一回,基本上都是有些損失,但不算大。
直到有一年,那本應「分頭行動」的蝗蟲和碩鼠湊一堆去了!
鋪天蓋地的蝗蟲吭吃莊稼,拿火把燒,拿開水潑,都是無濟於事。
最小有拳頭大小,最大跟個小貓似的碩鼠,趁著鄉民去對付蝗蟲的時候,把鄉民們的家弄得是一片狼藉!
就是那一回,楊大師不請自來,他說這司農鄉有邪,所以才會引來害蟲。
必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