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挑眉。
最激動莫過趙雲,熱淚盈滿眼眶模糊了視線。
魔王未再搖招魂鈴,默默退下了山巔。
眾人亦如此,著實不好意思打攪人父子。
趙淵睜開雙眼時,老眸渾濁不堪,而且頗顯木訥和空洞,好一會兒都不見動彈,直至趙雲上前,他才僵硬的挪動了手臂,吃力的坐起,許是魂魄剛回歸,肉軀根本不聽使喚。
「父親。」
「孩子。」
哽咽的呼喚。
血與淚的親情。
「真好。」
仙宗之人多微笑,親人再重逢多好啊!
趙雲凡間故友亦欣喜,欣喜中藏著嘆息。
遙想昔年,趙淵活著芙蓉死了,後芙蓉復活,趙淵死了,如今趙淵重回陽間,卻是不見了芙蓉,還有他們家的兩個兒媳,一個失憶一個塵封,這一家人,伴著太多生離死別。
「別看了,進來修行。」
混天火一聲咋呼,已開了混天魔盒。
頭回見此物的蒼穹等人,都滿目新奇。
完了,他就被壽衣老道一腳給踹進去了,從外面看不清,得進去才知涼不涼快,前些個時日,他們隔三差五的入內修煉,雖然很疼,造化無限,他們一身修為就是這麼來的。
「還看,麻溜的。」
蒼穹之後,後到的親友也都被送了進去。
等著吧!眾人再出來時定蛻變涅槃,特別是天賦奇高者,如魔君和魔後,也如大夏鴻淵,事實上,哪個都不是泛泛之輩,至於這幫妖孽能搏出多少機緣,還得看自身的造化。
「太上神子跳的很歡實啊!」胖大仙話語悠悠。
「有神明撐腰,自是底氣頗足。」老神棍大罵道。
不念天不語,只看天字山,這次可不能再讓趙雲出去了,今時已不同往日,神界解封了,多半已有不少至尊級降臨仙界,太上神子敢約戰,顯然已布好死局,定有神明壓陣。
「莫魯莽。」雖不想叨擾,不念天還是提醒了一聲。
「明白。」趙雲笑著回了一句,雙手已放在父親肩頭。
他調動了永恆本源,調動了元神之力,皆灌入父親體內,是為父親洗鍊凡人肉軀,也為滋養本命魂魄,待體魄無大礙了,才能再修煉,如今在仙界,會比當年少走很多彎路。
「孩子,吃了不少苦吧!」趙淵話語溫和。
「都還好,權當是歷練了。」趙雲笑的洒然。
趙淵欲言又止,眸中多愧疚,是他太無用,護不住趙家,諸多重擔都壓在了孩子身上,百年的時光,該是一段漫長的路,他未陪伴,自孩子眼中望見的只是飽經風霜的疲憊。
「你娘呢?」這是趙淵的心語,卻是未敢問出口。
「我會帶娘親回家。」父親未問,不代表趙雲不說。
夜裡,趙淵沉沉睡去,被趙雲放入一片仙池,此後多日,父親都需在這片仙池中度過,怪只怪,魂魄與肉身分離太久了,不過既已重返陽間,剩下的都已無大礙,時間問題。
而後便是落霞,又被他加持了幾道封印。
他也想孩兒出生,可那會要了落霞的性命。
該死的天煞,該死的命格,纏了他一百多年。
沐著皎潔的月光,柳如心走出了永恆界,血脈蛻變復古,她修為有精進,卻依舊不認得趙雲,只覺這個青年似在哪見過,她時常會做夢,會夢見一道背影,與他仿佛很相似。
「主母。」龍淵呵呵一笑,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與之一道的,還有仙雷和混天火,大半夜賊精神。
老大不在的這些時日,它們閒的蛋疼,都都憋壞了。
「主母?」柳如心喃語,不知這把劍為何這般稱呼她。
「你倆是拜過堂的,就是還沒有上過床。」仨貨扎堆兒,嘰嘰喳喳沒完,柳如心失憶一事,它們都已聽陳玄老他們說了,咋還能把相公給忘了,忘了不打緊,可別移情別戀。
「滾蛋。」趙雲罵了一句。
「得嘞!」仨貨倒也很乖巧。
「若實在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