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弈在制符之前,也給羽裳的位置布置了陣旗,也是怕她一個人有失。
既然如此,秦弈當然也不可能自己躲在時幻空間裡兩年半,哪怕外面才三天,那是一刻都未必放心,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去看看羽裳。
羽裳自己倒沒有別人感覺的那麼孤苦伶仃樣兒,她沉陷在修行里不可自拔。
當初在妖城鯤鵬紫府,鯤鵬遺念給她灌輸了遠古之道,但這裡有些缺憾,因為鯤鵬只有軀體遺留的殘念,只能給予模糊的灌輸,可不像流蘇能夠活蹦亂跳地給秦弈清清楚楚地講法傳道。
所以只能說小半靠傳,大半得靠悟。就像是程程她們進鯤鵬紫府,也是通過遺念去感悟妖族往聖開天之道的,羽裳也就是比別人多了個血脈優勢,接受得比較有針對性,不需要從紛亂的大道中去追尋最適合自己的一種,並且能接受別人都不可接受的血脈之傳。
僅此而已,是傳承,但不能一步登天。
對於當時才暉陽破乾元的羽裳而言,感悟如此高端大道的的能力是絕對不足的,接受的傳承只是讓她成功突破乾元坎,並且由「風」的認知轉為對「氣」的認知。
算是質的突破了。
可想要再進一步追尋祖聖之路,那枯坐紫府是肯定不行的。
因此鯤鵬讓她來北冥,追尋祖聖源初之地。
裡面有鯤鵬當年留下的一些東西雖然此時可能已經沒了……但這個孕育鯤鵬大道的北冥本身才是最重要的,鯤鵬能出自其中,她也可以。只要身處其中,早晚有一天羽裳就是第二個鯤鵬。
或者鴻鵠。
所以她在此修行特別挑地兒,也特別專注,因為實際上這裡是她的造化之地,是她的血脈主場,不是秦弈也不是明河孟輕影的。
她壓根沒心思去和誰爭風吃醋。
龐大的先祖之悟湧入心頭,洗滌身軀,她覺得自己身處茫茫宇宙,日月星辰都只是自己羽毛之下的小氣泡,羽翼一張,便能把星球當皮球來拍。
她知道那是自己最終極的追求,窮盡一生也未必能辦到。
同樣還有一種感覺……如此浩大之意,遨遊宇宙不可限的意志,羽人的路從來就不該是誰的侍衛,沒有什麼神祗值得此族供奉。
所以羽人的路子從來有問題,數萬年沒有無相正是因為迷失了血脈的方向。
那麼……更不該是某個男人的跟隨,對不對?
但是……
羽裳睜開眼睛。
前方是秦弈的笑臉,他就盤膝坐在面前,似乎已經打量了她很久很久。
羽裳覺得這種感覺真好。
就像清晨起床,睜眼看見了夫君。
他從來沒忘記自己,隔三差五都這麼蹲面前。
在秦弈的角度是每過幾天都出來看看羽裳,在羽裳這邊就是每隔幾炷香他就來了。跟個猴一樣,多萌啊。
跟著他有什麼不好,難道跟先祖那樣,啪了誰留下了後代都不知道,遺棄幾萬年?
那叫瀟灑?叫高格調?叫超出了男歡女愛小格局?
tui~那叫渣男。
鯤鵬絕對想不到,自己在後人眼中是個反面教材的典型代表,不找它算賬追究遺棄之罪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