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看了居雲岫一眼,居雲岫會意,展開了她的山河畫卷。
血球「嗖」地被吸了進去,連帶著之前爆開的漫天血肉都被吸了個一乾二淨,盡數化入畫卷世界之中。
居雲岫收卷感受了一下,低聲道:「鎮壓已成,未能徹底誅滅,仍需祭煉。」
「這畫卷之中,儘是巫神宗修士之靈。」秦弈若有所思地問:「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天道冥冥?」
好像是的,畫卷除了最初葉別情之靈以外,後續的都是巫神宗修士之靈,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壞處……居雲岫搖搖頭,有沒有壞處可以慢慢觀察,而這種是否天意冥冥之事問曦月還差不多,問她是真不知道。
但畫卷的太清之變,或許就在這裡。
左擎天的陽神,可不是開玩笑的……尤其最後自爆那會兒,他似乎有要突破無相後期的意思在了,更是稀有。
這幅山河畫卷,似乎是越來越誇張了……至少眼見的原本以紅岩山魈為核心畫面的場景早就拉伸得不成樣子,整幅乾坤山河氣象萬千,紅岩在地圖裡都快找不到了。
若是真祭煉了左擎天,會演化成什麼樣?
其實左擎天居然會栽在這裡,居雲岫此前根本就沒想過……連秦弈都沒想過,至今還覺得有點太快太輕鬆了。
畢竟那是左擎天,橫壓在多少正道修士頭上令人窒息的魔頭,曾經逼得秦弈居雲岫遠遁隱居的大boss,本該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才對……結果就這樣……
但細想起來,這麼多人圍獵,還能被他跑了才叫奇怪,只能說他命數該絕?
仰頭看去,天磐子天虹子等人已經接應了聯軍,見秦弈都來了,曦月明河全在,他們顯然不會有什麼惹事的念頭,帶著人直接離開。
秦弈也沒追,沒法追。
不知天宮內部狀況,貿然去闖,與聯軍貿然入堡壘沒啥區別,前車之鑑,秦弈才不會那麼傻。
此時敵人一去,氣氛頓時有些尷尬,秦弈後退半步,看著沉默的曦月明河居雲岫,小心翼翼地試圖岔開話題:「那個……此地發生了什麼,能不能跟我說一遍……左擎天說天機子……」
「不知道!」三個女人異口同聲:「問你宮主去!」
秦弈縮頭,一路小跑地進了堡壘。
惹不起躲得起……反正正事要緊,不是慫!
堡壘已經從一個巨大石頭人模樣重新散開,變成了原先的殿閣樓台,很是神奇。秦弈一溜煙進了門不見了影子,連流蘇都忘了帶。
流蘇拎著狗子站在旁邊笑嘻嘻地吃瓜,想看女人撕逼。結果那邊三個女人對視了一陣,曦月明河分別偏頭不去看居雲岫,居雲岫憋了半天,居然轉過頭又盯著流蘇看。
流蘇捧著手裡的瓜愣在那裡。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為啥覺得變成女人之後沒有原先那球方便了呢?
瞥眼見狗子樂呵呵吃瓜的模樣,流蘇氣不打一處來,搶了狗子的瓜拎著就往裡走:「吃什麼吃,沒得吃了!」
狗子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差點沒哭出來。又不敢反抗流蘇,整隻球耷拉著跟只死球一樣,不知道有沒有後悔還不如上天去呢……
居雲岫看了半天,一肚子問號。終究是個有修養的仙子,覺得眼下不是場合,也都忍住什麼都沒說,轉身跟進了堡壘。
曦月明河對視一眼,忽然齊刷刷吁了口氣,感覺冷汗都冒出來了。
「都是你。」明河嘀咕:「當年我跟她撕,一點都不慫。多了你這個累贅……」
曦月憋著氣不好反駁徒弟,其實她也想說,如果沒有你,老娘一個人也敢撕。老娘連程翠花都能撕,這優雅仙子戰鬥力還能強過那狐狸精去?
真是互為累贅。
「算了,都說好了要齊心協力打妖精的,又吵什麼吵?」曦月一把抓住明河的胳膊往裡走:「這次的事怪怪的,進去開會。」
師徒倆也不知道前因,同樣對眼下的境況一頭霧水。倒是居雲岫全程參與之後,也大約能感受到左擎天最後留下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確實可以算是栽在天機子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