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隨從又道:「可是這小子看起來不太好說話的樣子啊,能同意嗎?」
「管他好不好說話,可由不得他做主。」莫小虎陰仄仄道,「他這般出身註定了就要當牛做馬,讓他給我替考是抬舉他,以後我入了朝,他下一年再考我還能照拂他。若是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到時候他可就吃不消了。」
玉京峰上,梁岳和聞一凡是被外面的敲門聲叫出來的。
梁岳從二樓出來,聞一凡從三樓出來,並不是一起。
一打開門,第一眼並沒有看到人,環視一圈再將視線放低,這才看到一張高高仰起的白淨小臉。
「咦?又是你啊。」梁岳低頭看到的,正是昨晚撿到的那個小男孩兒。
小傢伙白白嫩嫩的,眼睛一眨一眨,還真是挺招人喜歡,兩人都不自覺笑了一下。
但這小男孩兒一開口,立馬讓他們笑容當場消失。
就聽他清脆地說道:「爹、娘,我來找你們了!」
「可不能亂叫啊。」梁岳趕緊制止他。
根據昨晚偷聽到的情報,這孩子說不準就是掌玄天師的化身之一。以後掌玄天師恢復了狀態,突然想起來自己以前被一個野爹占過便宜,那還得了?
聞一凡將孩子領進來,讓他坐到椅子上,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我專門來找你們呀。」小男孩兒笑著道:「我一睜眼沒看到你們,就趕緊過來了。」
「楊師伯他們沒有攔著你嗎?」梁岳納悶道。
「沒有啊。」小男孩兒答道。
話音未落,就聽外面傳來破風之聲,數道身影落到了閣樓外面。
這小男孩兒立刻從椅子上滑下來,就想往桌子底下鑽,同時說道:「爹、娘,你們別說我在這裡啊。」
「你叫什麼呢?」梁岳道,頓了頓又反應過來道:「不是,你躲什麼呢?」
他當時就心道一聲不好,這孩子該不會是偷溜出來的吧?
緊接著,以楊無歧為首的幾名陰陽派大佬就沖了進來,一眼看到桌子下的孩子,這才鬆了口氣,道:「孩子果然在這裡。」
有人上前去將那男孩兒抱了出來,他立刻便開始掙扎,「我不走!我要和我爹娘待在一起!」
此言一出,場間仿佛凝固了。
半晌,楊無歧才訥訥說道:「原來他一直說要找的爹娘,是你們嗎?」
「貌似是」梁岳訕笑一聲。
「你們昨天到底跟他說什麼了?」楊無歧怒氣沖沖看過來。
「什麼都沒有啊。」梁岳和聞一凡都是一臉無辜,這孩子把他們當爹娘,屬於純粹的印隨行為,可不是他們故意為之的。
楊無歧瞪著梁岳,「聞家姑娘也是蟠桃花中出身,孩子與她親切正常,為何他與你也如此?」
這確實是他們不理解的。
如果說孩子不懂事,只對氣息相近的人親切,那最多認個娘就算了。
他也不會覺得如此難以接受。為啥還要捎帶腳認個爹啊?
孩子就一定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嗎?
認別人也就算了,認這小子,他可是王汝鄰的徒弟!掌玄天師的化身,把來陰陽派偷盜過的人的徒弟認作爹,都不是認賊作父了,這不是純粹的認賊作爺爺嗎?
各種意義上的賊。
那他這掌玄天師的弟子,以後在王汝鄰面前是什麼輩分?他都不敢想。
梁岳只能攤開手,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就認準了他當爹,如果硬要說一樣,那可能就是英俊吧。
眼看孩子一離開就哭鬧嚴重,楊無歧只好一指點在他眉心,讓他暫時睡去。收手之後,他還滿面歉意,似乎是頗為愧疚。
一名紫衫婦人出聲道:「若是這孩子執意要留在此處,就先將他放在這裡吧。他回去就不吃不喝,總想著溜走,也不是辦法。若在這裡他肯好好,就留一段時間唄。」
「可是」楊無歧看一眼孩子,再看一眼梁岳和聞一凡,略有擔心道:「他們能照顧好他嗎?」
紫衫婦人道:「誰不是都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