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們家打跑惡霸的獎勵。」李彩雲目光促狹。
「哎呀,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梁岳道:「人家可是刑部的捕頭,比我高著幾級呢,不可能的事兒。」
「怎麼就不可能了,你就努努力唄,我看這麼標緻的姑娘錯過了再難遇見」她的話沒說完,戛然而止。
因為門外顯露出一個身影,穿著一襲白衣,群袂飄飄,隱約間有傾城之態。
「聞姑娘,你來啦!」梁岳招呼一聲,便朝李彩雲道:「娘,我先出去啦!」
他一邊與聞姑娘說著話,一邊從外面掩上了門。
李彩雲在窗邊怔了一會兒,才自語道:「我的太奶誒,剛才我是見著仙女兒了?」
「我家小岳要是能討這麼個老婆」稍作幻想,她忽然一搖頭,「不行,他可配不上人家。」
看自家兒子向來帶著無限光環的李彩雲,終於在這樣一個平凡的早晨,失去了信心。
「王師叔住在杏花山的雲止觀,在龍淵城西南七八里,距你家還不算遠。」
「那可不錯。」
「以後你若是真拜他為師,可以學他的本事,但別的東西,也要有自己的判斷尤其要記住你自己現在的樣子。」
「嗯?我現在什麼樣子?」
「一身正氣,光明磊落。」
「誒?」
聞一凡與梁岳並肩而行,間或淡淡聊上幾句,可越說梁岳就越覺得奇怪。
這師父的人品得是多麼令人擔憂,才會讓聞姑娘擔心自己跟他學壞?
還真是令人害怕。
就這樣一路走出城門。
在城中鍊氣士不能任意飛行,出了城就沒這個規矩了,她直接雙指一揚,一卷清風繞著二人,呼喇喇平地而起。
「喔。」離地之時,梁岳忍不住驚呼一聲。
但很快他就適應,因為鍊氣士的御風之法看似飄忽,其實很穩,那感覺有點像是被一隻大手攥在掌心。
不出片刻,就已經到了杏花山。
此山因為頂峰開滿了彩色杏花而得名,如今正是花開時節,遠遠看去飛花如雨,頗為繁茂。
一座小小的道觀就在半山坡,青瓦白牆,簡約淨雅。
山頂似乎還有一座建築,掩映在花林之中,不知其全貌。
二人在道觀門外落地,就見此間門戶緊閉,裡面也沒有一絲響動。
「咦?」聞一凡輕疑一聲,「先前已經跟王師叔打過招呼了呀?」
正在納悶的時候,突然兩扇門從裡面打開,吱呀聲響動,仿佛有靈一般。
門一開就顯露出裡面的一間小院子,院中一個空空如也的圓香爐,正對著的前方就是正殿。殿上供奉著莊聖祖師的塑像,供桌下坐著個頗為挺直的背影。
聞一凡略有疑惑,帶著梁岳走了進去。
隨著兩人踏入,正殿內傳來一陣悠揚的吟誦之聲。
「物外煙霞為伴侶,壺中日月任嬋娟。」
「他時功滿歸何處,直駕雲車入洞天——」
伴著殿前青煙裊裊,身著藏青色道袍的人緩緩轉過身。就見他古銅色面孔,臉頰清瘦,一雙清朗眉眼,留著兩撇八字鬍,頷下一縷微須,目光溫潤含笑。
正是一名看上去清風縈懷的中年道士。
這師父的形象上看上去還挺不錯,梁岳心中想著,雖然沒有那麼老,但是一眼就是中年版的仙風道骨。
看起來還蠻靠譜的。
這是他對此人的第一印象。
「不錯。」對面的中年道士也微微頷首,「小伙子長得很俊朗,符合我們雲止觀的一貫傳統。」
「守義真人,開完門了,我們去哪領雞蛋嘞。」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梁岳回頭才發現,原來方才在裡面開門的是兩名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的大娘,容顏蒼老,都有些佝僂了,一人一邊,此時正站在台階上問話。
「哎呀,你們急什麼?」中年道士有些不悅:「不說在門後藏一會兒嗎?」
「那不問你又像上次一樣賴賬怎麼辦嘞?」另一名大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