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點燃考卷,猛地燃燒出了煙柱,青煙陣陣,還使得其附近的考生們發出了咳嗽的聲音。
餘缺眺望對方的煙柱,發現對方的煙柱高一丈二尺有餘,瞧模樣僅僅比他低了一點兒,附近的大批燈籠怪,還在被對方吸引過去。
「縣考當中,果有不遜色於我者。」餘缺心間一緊。
噗噗噗噗!
現場不僅只有一道高長煙柱升起了,此刻時間差不多,諸多仙學功底深厚的人,默契般的都是選擇了將所有考卷點燃,燒出了陣陣青煙。
僅僅十息不到的功夫,場中文氣高出一丈的人便多達十幾個,其中有人的煙柱更是緊逼餘缺,隱隱還比他高那麼一點點。
餘缺抬眼看去,煙氣冉冉中,對方面容模糊,似乎是一女子,並且也正扭頭,打量著餘缺頭頂上的文氣青煙。
只看了一眼,餘缺當即不再看了。
他已經耽擱了十息功夫,不宜再耽擱。
須知場中的附加題目,其數目都是有限的,旁人若是答去了,其他人再回答也無用,只是白白浪費答題機會。
餘缺當即微闔上了眼帘,腦中的思緒瘋狂竄動。
在剛才的十息間,他其實並非只是在觀察四周,心間也在暗暗思索,早就已經想出了第一道附加題的答案。
「通姦之子,為弟為兒?
自然是為兒!
該當以宗法倫理論輩分,不可以用血緣關係而論,否則貽害無窮,會導致互相爭奪家產、祭祀之權,屋中有怨恨生長,極易滋生邪祟。」
但是餘缺並沒有將答案潤色一番後,便謄寫在黃表紙上,一燒了事。
因為相比於第二道題,第一道題目的刁鑽程度明顯遜色了些。
他若是想要爭奪高分,得好好考慮一番。
目中糾結一會兒,餘缺不再猶豫,攤開黃表紙,張口潤筆,伏身在黃表紙上寫起來。
他的開頭第一句便是:「子將隨誰,皆不隨也。」
隨後餘缺精簡文筆,直戳要害:
「為官為神者,當不受倫理規矩束縛,而知規矩者,僅牧民之繩而已。
今有子通姦其母,務必再曉其情,才能判罰。
若母者通姦,重罰之,遊街示眾。若子者誘姦,重罰之,閹割宮刑。若丈夫殘暴待家,或助紂為虐,亦當重罰之,戴高帽、騎木驢
此三人,幼子既可通姦,無論何種緣由、年歲,其皆已長成,譬如貓狗性熟,自當流放於天南海北,各自一戶,不必再為一家。」
細細寫完一番,餘缺展開黃表紙,緩緩吹墨。
紙上的內容,其大致意思便是,壓根不需要根據常理來判罰此案。
哪一種處置方法,最能彈壓當地,肅清風氣,便應當選擇哪一種,餘缺還一一列出了具體不同情況下,刑罰輕重的處理措施。
以及重要的一點,那便是通姦之子,既然能通姦,證明已經性成熟,自然就是「成人」了。
這樣壓根就不需要糾結此子跟誰不跟誰的問題,法辦便是,統統流放!
餘缺檢查一番,自覺他答的頗有幾分道理。
唯一值得顧慮的是,他的思維過於跳出題目,落在了看他不順眼的考官眼裡,可能會覺得他苛責,也可能會覺得他糊裡糊塗,看不清題目的意思。
不過沒有猶豫太久,餘缺目光一定:
「可不能再耽擱了,否則其他人答完,我就算是寫出花兒來了,也是無用!」
他的手上一抖,當即就將手中的黃表紙扔入了火盆中,並緊盯著火盆,目光似鷹隼。
呼呼!下一刻,令餘缺心神微松的情況出現,黃表紙燒出了煙氣,且他的火盆上方,有一隻碩大的燈籠怪當即飛來,繞著火盆打轉。
此情此景,證明了他大概率是第一個答題的,這道附加題還沒有被旁人奪去。
在餘缺期待的目光中,剛才扔出去的那張黃紙,雖然只有一張紙,但是光色大現,燃燒的時間著實偏長。
咻得!
又是一道青煙,從火盆裡面竄起來,鑽入了他一丈三尺的文氣煙柱中,使